完的孔明燈:“姐姐真是好興致,徒步走上來放燈,竟連車都未開上來?”
阿綠摸著懷裡的小白,心裡擔心孫懷瑾,也不想再跟這女人多糾纏,坦蕩笑道:“看來是瞞不過你了,我和我爸前些日吵了一架,負氣出走,我與景涼是舊識,現在暫住在景家的舊宅裡,還望不要告訴我家裡,不然我就得被押回去了。”
本是懷疑其中虛實的林霜也未料到她會坦然相告,又想到前些日確實聽聞秦峻提起過阿綠因為父親安排的相親過甚與他大吵一架,甚至連老爺子的壽宴都沒過來參加,原來是因為阿綠根本就沒了蹤跡,倒也是符合阿綠任性驕橫的性格。
林霜卻突而挽起她的手,親暱道:“姐姐說得哪裡話,我自不會去多那個嘴。走,我和姐姐一道下去吧,山裡路黑,兩個人好照應些!”
還是不相信?非要去看一眼。阿綠心裡暗自冷笑,點了點頭,大方地抱著小白和她一道往景宅走。
“對了,你剛說你去看過莫絳心,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自容之出事後,她一直閉門不出,我還未來得及看過她。”
林霜的表情在聽到孫懷瑾的名字時明顯有一瞬間的炸裂,她隨即恢復過來,一側的阿綠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聽到她說:“我也許久未見過她,今日在宅子裡吃飯聽伯母說她過來了這邊,才想著過來看一看她的情況。”
阿綠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睛裡無不哀痛:“她還這樣年輕就要守寡,她和容之感情那麼深,這道坎也不知道捱不捱得過去!”
“我怕她日日傷懷,就去求了長輩,爺爺說了隨她的意思,若是不想觸景傷情,想離開這裡,也不會阻攔她的。”
莫絳心要離開這裡?阿綠腳步一頓,幾乎不可置信:“她的意思呢?”
“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詢問她的意願。”
阿綠有些生氣。氣的是林霜多管閒事,即使容之死了,也不願放過莫絳心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氣的是若莫絳心真的哀莫大於心死,真的應了林霜的要求,那好不容易活下來日日遭受病痛折磨的容之又要怎麼辦?
“我和你一道去。”
孫懷瑾跑出去了一段,專往小徑隱蔽處走,直到看見大路上昏暗的路燈才停了下來,直到這時,身體上的鈍痛才突襲神經,他痛得彎了腰隱在樹叢裡,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滑落,他強打著精神聽了聽四周的動靜,此時萬籟俱靜,只聽得清他自己的呼吸,到這裡他才鬆了一口氣,確信並沒有人跟上來。
要怎麼辦?憑他的身體狀況是撐不到山下的,很可能在半路就昏倒。那麼回去山頂或景家,他幾乎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山頂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他現在貿貿然衝上去很可能救不了阿綠還會把自己搭進去,若真是迫害他的人,景家已經是不安全的了。
孫懷瑾第一次開始有些懊惱自己的這副14歲的樣子,還不夠強大。
他前14年沒有遭受過半點災害,自幼在孫家長大,明裡暗裡見過許多是非陰謀,他一一避過,可是到現在人命攸關的時刻,他卻半點都沒有作用,處處受制於人,還禍及旁人。
萬千寵愛是淬毒的溫床,到底使他矇蔽了心智。
孫懷瑾陡然驚醒,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身體上的劇痛使他的意志都有些薄弱了,他眸光一閃,卻看見看到不遠處白色柵欄包圍的洋房,原來已經到了半山腰了,他抿了抿唇,才忍住痛小心而迅速地往房子移去。
直到到達房子左側的覆蓋著整片整片的黃薔薇柵欄旁,他才停了下來,不過跑了百米,冷汗已經浸溼了襯衣,微涼的風吹得極不舒服,空氣裡漂浮的薔薇花香卻意外地使他因為劇痛而高度集中的精神有些遲緩恍惚。
孫懷瑾半刻也不耽擱,極快極輕地翻身從房子後的一處半開的窗戶翻進去屋內,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