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喜錢能打發的。
最麻煩的是為新人捧定情信物的歌妓。
能被請來捧定情信物的歌妓大多有才,一般是唱著歌送信物。她唱一句,新郎得自己接上一句。若是接好了,周圍響起掌聲,歌妓收下一個紅包,交給新郎一件信物,再唱第二句。直到十件定情信物全部送完為止。
伴娘主要是兩個任務,在結婚前三天伴娘和一些親朋就要陪著一對新人去廟裡求籤。求過籤之後,新人就不能見面了,接下來的三天伴娘和新娘形影不離,直到婚禮快結束的時候,新郎從新娘的花冠上摘下一朵花,伴娘吟唱著詩句,新娘解開新郎花冠上的繩結,然後,花朵散落到床上。
花朵在宋代詩詞的意象裡經常象徵著性,這裡也不例外。摘花之後,新郎給伴娘喜錢,伴娘放下簾子,就是床上的帳幔。周圍集聚的人齊聲吟賀詩賀詞,邊說邊退出婚房,伴娘最後一個出來,關門,所有人出去喝酒,屋裡面就留給一對新人了。
顏查散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在汴京只有白玉堂和陳元這兩個好朋友,而且母親因為家遠,來不及趕過來,這日子又是仁宗皇帝一高興定下來的,更改不得。
好在包拯幫忙,以恩師的身份作為男方父母出場。但是這伴娘的人選,柳金蟬早已經說出話來,希望菱花能去。
她跟菱花相處兩天下來,倒也覺得很是投緣。
菱花當然不會拒絕,非常乾脆的答應了。要說白玉堂這人也真的夠朋友,看著菱花應了還是不太放心,對陳元說道:“世美,那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去相國寺求籤。今天你們早點睡,明天天一亮,我趕車來接你們。”
陳元點頭:“放心吧,說好的事情,查散結婚,別說讓菱花去做伴娘,就是讓我去做伴娘也沒問題。”
一邊的胡靜忽然想起那日陳元男扮女裝的摸樣,不由掩口笑道:“你若去做伴娘,定然比菱花漂亮。”
陳元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白玉堂知道其中典故,大聲笑了出來:“哈哈,胡姑娘此言有理,就這樣吧,若是菱花不想去,世美不妨再委屈一下?”
第二日一早,白玉堂果然是天色剛亮就帶著兩輛馬車來到了悅來客棧。陳元對楊掌櫃和韓琪交代了一些整修客棧的事情之後,帶菱花和胡靜一起上了馬車。
將近一個時辰的時光,馬車來到了相國寺的門前。這個時候天色剛剛亮透,香客還不是很多。
求籤的過程非常順利,因為對於這種風俗相國寺是非常瞭解的,他們有專門為新人求籤的籤臺,裡面全部都是上上籤。
眾人都知道,這也就是一個程式而已。
不過,顏查散拿著上上籤的樣子還是非常幸福的。柳金蟬也是一樣,兩個人相互看著對方的眼神,彷彿一切都不用說話,眼神足以表達一般。
其實,他們的愛情也算是經歷了生死考驗了。想當初顏查散為了柳金蟬的名聲,願意揹負殺人的罪名。而柳金蟬也願意為顏查散上吊自殺,雙方的付出都讓對方看到了,感動了。
陳元也是在一旁拉著菱花的手:“菱花,這三天,又看不到你了。”
菱花低下頭來,臉上也是微微的笑著。
陳元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聽一旁的白玉堂喊道:“你們夠了沒有?是不是看我一個人好欺負?”
陳元沒有收起自己手,顏查散卻收回了眼神,衝白玉堂抱拳說道:“怠慢玉堂賢弟了。”
白玉堂揮揮手說道:“行了,有什麼和柳姑娘說的,三天以後你們好好說吧,現在必須回去了。菱花姑娘,你和金蟬先上一輛馬車,你們先走,我們跟在你後面。”
柳金蟬拜謝了白玉堂和陳元,依依不捨的看了顏查散一眼,這才上車離去。
白玉堂看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