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擋著四面八方刺來的長矛,他一個個的倒下,圍著石元孫的戰圈逐漸縮小,直到所有人都死光了,石元孫孤零零的站在党項人的包圍之中,手那長刀,看著圍著自己的敵人。
“殺了他他是宋軍的大官”一個聲音在党項人中說道。那逐漸逼近的長矛慢了一些。
石元孫聽了這話,忽然大吼一聲,提起長刀向對面掃了過去。
幾把矛同時紮在他的身體上,石元孫的刀掉在了地上。那些党項人彷彿也被這股頑強的宋軍激起了火氣,捅在石元孫身上的幾把槍同時高高舉起,用那鋒利的槍尖把石元孫給挑了起來
石元孫發出悽慘的叫聲不遠處的劉平看的肝膽俱裂
耿天德渾身是血,從前面飛奔了回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將軍董奎他們撐不住了”
劉平強行按下心中悲痛,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要冷靜當即問道:“鄉親們走了多少?”
耿天德手指一指那一些被圍起來的兩百多人:“走了七百多人,剩下的都在那裡了,董奎他們只有四十多人了,實在頂不住了”
劉平深深吸了口氣,一股血腥的味道竄入口鼻,讓他有一種做嘔的感覺:“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兄弟,務必把那些鄉親給我救出去告訴董奎,我不是讓他頂住,我是讓他死在那裡”
耿天德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是”
董奎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剛剛打退了敵人的又一次衝鋒,耿天德把命令傳達給他之後,就沒有再離開,而是留下來和他一起戰鬥。
董奎對言佔笑了一下:“哈哈,兄弟,咱們兩個都活不了了。”
言佔正在包紮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聽了這話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盛濤盛濤呢”
斷了一條胳膊的盛濤搖搖晃晃的跑了過來:“都頭,我在這裡”
言佔看著他那空空的衣袖,輕聲說道:“兄弟,你走吧。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來這個地方給哥哥們燒點紙錢。”
盛濤另一隻手提著刀:“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你讓我一個回去?我以後有臉來這地方麼?”
他說話的時候看著言佔,眼裡泛起了淚花。
言佔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來:“兄弟,回去幫我哥看看,我媳婦是潁昌府潁昌縣楊家村的人,你幫我看看我媳婦漂亮不,哥現在就惦記這個,幫個忙,哥謝你了。這點錢哥本來是準備娶媳婦的,現在用不上了,給你吧,回去開個飯館,自己不能燒就請個廚子。”
盛濤的眼淚一下下來了。
董奎怒斥盛濤一聲:“滾你他**也不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只剩下一條膀子的廢人了,走路都走不穩當,還站在這裡哭什麼?給老子滾”
盛濤忽然跪了下來,給董奎和言佔猛的磕了幾個響頭。
什麼都不用說,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能跑掉麼?不知道,但是現在跟著那些百姓一起跑,最少還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
盛濤剛剛站起來,忽然聽見有個士兵大喊了一聲:“都頭你看後面”
眾人的眼睛急忙轉向後方,只見遠處的夜光之中出現了一隊密集的火把,正在向他們這裡快速的移動著。
隨著那先頭的火把越來越近,後面的確實越來越多,彷彿看到盡頭一般
言佔的喘息聲開始粗了起來:“哥哥,會是援軍麼?”
董奎搖頭:“不知道,不過就是党項人老子也不在乎,他李元昊再有十萬人,也只能殺了老子一回”
高迎喜疾步跑了上去:“我去看看”
高迎喜接著夜色的掩護貓著腰向那隊伍靠了過去,跑了不出片刻,他看見一杆大旗,旗子上的字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宋軍的戰旗沒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