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大照著陳元說的,把耶律涅咕嚕給綁在馬背擔架上,胡靜的心中不由一陳茫然。
陳元見她的神色,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知道她有話要說,卻又想起了和陳元之間的約定。
他當即說道:“就算我們把他丟下,那些人殺了他以後一樣會來殺我們。殺他是為了遼國的朝堂爭鬥,殺我們是為了滅口。”
胡靜看著陳元:“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陳元輕輕拉了一下她的手:“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很在乎你。若是我不說出來,怕你在心裡會憋的難受。我們必須帶上他,前方的路上不可能有人救我們,但是很有可能有人在接應他,明白了麼?”
胡靜點頭,很順從的說道:“明白了。”
陳元說:“你放心,我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想清楚了的。”
他們日夜不停地逃了一天一夜,但仍沒能撇下時近時遠,緊追不捨的敵人。第二日凌晨,最令人擔心的事發生了,終有夥計支援不住。
這不能怪夥計們,逃亡的路本來就艱辛,特別是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上逃亡,更會使人更感心疲力累。
但想要活著,就必須向前。陳元也開始下來步行,他定下規矩,規定每一個人走了兩個時辰之後,可以騎一個時辰的馬,確保讓夥計們保留一些體力。可即便如此,面對越來越難走的河道,眾人按不住在心裡升起的頹喪感覺。
傍晚透過一塊河道比較狹窄的地面時,陳元他們遭到了對岸馬匪的弓箭襲擊,雖然早有準備,卻已然出現了傷亡。
他曾經想過忽然轉變方向來迷惑那些馬匪,可是幾個計謀卻都因為河岸兩旁的地勢無法實施。
現在不要說那些夥計,就連陳元自己都有一種絕望從內心升起。越往前走路就越險峻,可是如果不走,無異於等死。
陳元心煩神困,過去看望被綁在馬背上的耶律涅咕嚕。
耶律涅咕嚕已經處於一種完全的昏迷狀態,全身發熱,嘴裡模糊的說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若是再不找到郎中,他真的沒命去當太子了。
陳元煩上加煩;朝前方望去,卻是一片山脈。
這連綿數的山脈,肯定很不好走。一行人的眼神中也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這裡的地勢已經不允許他們沿著河道來走,可是,如果讓對方過來,憑藉夥計和馬伕的戰鬥力,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那些馬匪的。
龐喜見他呆望前方的眼神,明白他的心意:“掌櫃的,必須想象辦法才可以,這如果進了山脈,我們可能就出不來了!”
陳元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龐兄,跟我來。”陳元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讓自己的神經鬆弛下來,他就是怕死,正因為怕死,所以他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吩咐了眾人人暫作休息後,他和龐喜走上附近一處小丘之上,縱目四顧。
前方是一座山谷,旁邊的這條小河從山谷中一穿而過,現在已經是天亮了,陳元能看見對面來的敵人顯然情況並不比他們好多少,停了下來,隱隱地能聽到那些馬匪的呼叫聲。
陳元注意到,自己頭頂上有水珠落下,一滴一滴的,居然很有節奏。那水珠滴落在陳元的頭上,不是很冷,還帶著一點點溫度,陳元不由愣了一下,抬頭看上面馬上明白過來,心中暗道,看來這耶律涅咕嚕是註定命不該絕了。
當然,前提是自己能擺脫這些馬匪,有條件救他才可以。
龐喜手指對岸:“他們也很累了,不過只要我們一離開河岸,他們馬上就能追過來,這些人追蹤的本領一流,我們跑不到的。”
陳元已經有了注意,嘴角泛起笑容來:“龐兄,如果我們造竹筏入河,他們追的上麼?”
龐喜的雙眼亮了起來道:“當然追不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