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只看見一個衣衫華麗的人抓住了自己的鋤頭。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陳元那張臉:“相公!”
秦香蓮的聲音有些哽咽,這兩個字彷彿是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出來的一樣。陳元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捧起她的手,看著上面被鋤頭磨出的老繭,溫柔的撫摸著。
秦香蓮哭了,猛的從陳元的手裡拔出自己的手,抱住陳元的肩膀,低聲的抽泣了起來。
陳元雙手環腰抱過她,她的腰有些粗,大腿和胳膊上也隆起了並不協調的肌肉,總之,女性柔美已經再她的身上沒有了蹤影,可是陳元緊緊的摟著她,心中是愛也好,是尊敬也好,是感激也罷,反正他明白,或許秦香蓮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必然是最好的妻子。
哭泣了一會,秦香蓮忽然輕輕推開陳元,把自己眼角的淚水擦乾,擠出一絲笑容來:“相公,我會回家吧。”
陳元看出秦香蓮的臉上好像閃過一絲什麼東西,是尷尬,是那種標準的窮媳婦忽然看見自己暴發的丈夫一樣的有些卑微的尷尬。
秦香蓮說過之後扛起鋤頭,眼睛看著路邊:“相公,他們是你朋友?”
陳元想了一下,忽然嘆口氣說道:“娘子,其實我挺對不住你的,你們讓我去考狀元,我卻做起了買賣,辜負了你們的一片心意。”
秦香蓮那圓圓的臉上這次到是真的笑了起來:“上次你託吳大人帶花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相信相公做的事情,只是,父親大人很生氣。”
陳世美的父親是一個讀過幾年書的老秀才,一輩子都沒能考出一個功名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陳世美的身上。自己沒去考狀元,而是選在了在他看來下品中下品——經商,這老頭的憤怒可想而知。
不過只要搞定了秦香蓮,陳元相信說服這老頭不是問題。畢竟他和陳世美是親生父子,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那種,萬事都可以商談的。只要自己帶他去了汴京,讓他看看自己現在的成就不比當狀元要差多少,自然能消除他心中的怨氣。
最大的難題就是秦香蓮,她能接受自己去做買賣,可是能接受菱花和胡靜麼?這是自己必須解決的問題,陳元決定坦白,想和秦香蓮坦白。
陳元伸手去接那鋤頭,臉上的神色好像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香蓮輕輕在他手背打了一巴掌:“別動這個,你的手不是做這個的。”
這句話她不是第一次說了,可對著陳元卻是第一次,這讓陳元更加感覺到有些愧疚,彷彿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擺出一副犯錯的摸樣站在秦香蓮面前,也不移動自己的腳步。
秦香蓮上下看了陳元一番:“相公,怎麼了?”
陳元喃喃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秦香蓮笑了,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神情同樣有些侷促的菱花:“是你和那位姑娘的事情吧?她是誰呀?”
陳元頓時感覺錯愕,都說女人的第六感非常靈敏,真沒有想到秦香蓮居然靈敏到這個地步。
“她,她叫菱花,是我剛到汴京的時候住的那家客棧老闆的女兒。”陳元說道這裡就不說了,因為他要看看秦香蓮的反應,再決定用什麼策略來說服她。
一般的女人面對這樣的情況,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哭天搶地的悲號一番,向蒼天訴說自己的男人沒有良心。另一種就是神情呆滯的認命,把眼淚吞到肚子裡去。
當然,也有不一般的女人,必如換了耶律縷伶,她可能會帶著自己公主衛隊把那個女人幹掉。換了秦香蓮,卻一副波瀾不驚樣子,只是輕輕的打了一下陳元:“知道了!當日那吳舟來的時候說起你為她進太師府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會把她帶回來的。”
陳元看見秦香蓮這樣的反應,頓時有些驚喜:“娘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