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截斷河流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打上木樁。這河水在山谷中穿行,水流很急。就算木樁打的明顯一些,敵人也是無法躲避的。
那公主把遼國的五百士兵分為兩部,一部三百人,藏於山谷對面的那崇山峻嶺之間,手拿強弓,只待敵人落水後就從上面射殺,把落入的敵人趕入山谷之中。
而另一部兩百人則埋伏在山谷入口的兩側山上,手裡拿著長槍和短弓,配合陳元那些夥計們殲滅逃入谷中的敵人。
山谷之中佈滿乾柴等引火之物,一旦那些馬賊進來,只要上面扔下幾個火把,管叫他們無處可躲。
一切佈置妥當之後,陳元和龐喜等人帶著夥計們埋伏在山上,他們的手裡也有幾張弓箭,是前些天打贏那一仗之後從馬匪手中繳獲的。
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元這次倒是不緊張了,和胡靜趴在一起,居然還有心情偷偷的打情罵俏,因此也不覺得時間難熬。那些夥計們也是一樣如此,相互之間調笑著,再也沒有了第一次戰鬥時候的緊張。
在微朦的天色裡,忽然一聲哨響從對岸傳來,所有人的神經在這一刻瞬間繃緊,一隊馬賊乘坐木筏,從上游一個密林順著河水拐了出來,浩浩湯湯的隊伍足有兩千人。
正前方第一座竹筏上面,有一個身穿綢緞的年輕人站在竹筏前頭,看上去與那些馬匪很不和諧。
耶律涅咕嚕看見那人,咬牙切齒的說道:“耶律舒寶!”
陳元看看他:“他就是耶律舒寶?”
耶律涅咕嚕點頭:“沒錯,就是他,這次算他倒黴了,居然站在第一個木筏上面!”
陳元嘿嘿一笑:“沒錯,若是能活捉了他,你會不會把他殺瞭解氣?”
耶律涅咕嚕一陣陰笑:“你說呢?”
兩個人正說話之間,那耶律舒寶已經發現了前方的木樁,只見竹筏上面一陣混亂,人和人擠在一起,顯已亂了方寸。
進不得,退不得。
很快那木筏撞在河面的木樁底下,上面的馬匪紛紛落水,木筏也碎裂開來。不過那耶律舒寶倒是反應很快,居然跳到另一個木筏上面,躲過了這第一次劫難。
陳元心中很是興奮,偷看了楊文廣兩眼,見他在這種千鈞一髮的緊張形勢裡,仍是沉著冷靜,心中暗贊不愧是將門之後。
那河道中拐出來的竹筏越來越多。前面的撞在木樁上,後面的撞在前面的木筏上,整個河面如同嚇餃子一般,“噗通,噗通”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不容易控制著後面的木筏,那些馬匪剛剛想鬆一口氣的時候,從對方的懸崖峭壁上忽然伸出一把把的強弓來,居然臨下,照著這些馬匪的頭上就射了下去。
此時的馬匪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慌中擺脫出來,這忽如起來的打擊頓時讓他們再也沒有了隊形,哪怕是混亂的隊形。
那三百名遼兵是公主的衛隊,本身就是遼國的精銳,三百多人由上而下佔盡地利,幾乎每一箭都能射殺一名敵人,頃刻間射得對方人仰馬翻,傷亡過半。
那耶律舒寶被打的魂飛魄散,倉皇下搭箭還擊。無奈他們根本夠不到上面的公主衛隊。
馬賊避無可避,紛紛中箭,鮮血染紅了木筏和河水。
耶律舒寶心中很是懊惱,退回去是不可能的,眼看見旁邊一座空空的山谷,雖然明知對方會在山谷中設下埋伏,卻也只能想辦法先進去再說。
於此同時,那懸崖上的箭矢射的更是猛烈了,彷彿是在催促耶律舒寶進入山谷一般。而且那些弓箭手也發現了耶律舒寶的身份,越來越多的箭矢開始格外關照起來他了。馬賊雖高舉木盾,仍擋不了百弩齊發勁力強大的箭矢,一個個紛紛倒下。
耶律涅咕嚕見身邊的護衛一個個的倒下,形勢不對,一聲狂喊,翻身跳入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