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我能有什麼詭計。”但我依舊強壓下那股感覺,報以一笑,儘量顯得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你當真不知?”
千梟瞥了我一眼,不吭聲。
“呵,如今這有陰謀的人,不是我。”話音一落,我揚起手中馬鞭,毫不留情地揮下。
我不知為什麼心情突然變得很低落,只因為他說他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身下的馬兒在我接二連三地大力鞭笞下不住地嘶鳴起來。
那無助的叫聲立馬就沖淡了我那股莫名的焦躁情緒。是啊,我是誰,他又是誰,他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我又怎麼能企圖讓他讀懂我…
不自覺地,手下的力度就小了。
我勒住了馬韁回頭一望才發現,我離大部隊已經有了一定的距離,原本平行的大隊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長串的點。
看來我得等等了。
我不由地順了順身下馬兒的毛,剛才一個衝動讓我差點喪失理智,不知剛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它跑得這樣急。這讓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正當我為我剛才的行為向馬兒道歉的時候,大隊的方向又傳來一聲馬兒的嘶鳴聲。
大隊怎麼這麼快就趕上來了?
我疑惑地抬頭,卻發現來者並不是整個大隊,而是隻有千梟。
當然,還有驚弦。
長煙半世遮孤城(1)
那一瞬間,我自己都覺察到了我臉上表情的變化。
“籲。”千梟勒住了驚弦,目光毫不猶豫地鎖定在了我凍得天昏地暗的臉上。
他沒有說話,我想他是在等我先說,想我先自動自覺地告訴他我的計劃。
但很抱歉,我現在不想說了。
我一臉挑釁地瞥了他一眼,繼續理弄著馬的鬃毛,時不時地還越過他看大部隊的位置。
“蘇公子。”
良久,千梟終於在這靜默中妥協,先開了口。
我聽他對我的稱呼,微微愣了一下,抬起頭就這麼望著他。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麼恭敬的叫我。
“剛才的話才說了一半,不如就說透了吧。”千梟目光灼灼。
“呵呵,什麼透不透,還不就是那麼回事。”我嘲諷一笑,突然間有點不想告訴他了。“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熱衷權力?心懷鬼胎?”
我不再言語,他亦是沉默,只是四目相接,他根本毫不避及。
良久,千梟卻突然別開了視線,淡淡地道:“你說的可是司空轅。”
我不語。
“我看你把權力交付給我是假,想借機尋我當你的擋箭牌是真。”他又繼續道。
聞言,我瞪大了雙眼望著一臉肅穆的千梟。
愣了一會兒,隨即一笑,道:“算你對了。”
他知道,原來他是知道我的意圖的。
“這所有人都只聽從令符調譴,你就不怕有人造反。”千梟道。
“別人聽不聽我的沒關係,你聽我的就好。”我調笑著說道。“不過呢,既然是能派出來的人,我相信赫連麟是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的。”
千梟皺起了眉頭,似乎對我直呼赫連麟的名諱很是不滿。
當然,我注意到了,於是我立馬改變話題。
“何況我更相信你對皇上的忠誠,你絕對不會拿他的皇位開玩笑。所以,你一定會聽我的,也必須聽我的。”我肯定道。
是的,即便我不知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但我篤定,千梟對赫連麟很是敬重,他斷然不會以他的位置為代價來做冒險的事。
也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千梟不再說話,只是直直地看了我許久,直到我被他盯得快要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