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既明公司的第一款遊戲在五月初上線,許渭塵收到了上線慶祝會的邀請函,不過沒有參加。他在六月進入一家城裡的律師事務所實習,在事務所附近租了一間公寓。
一月發生關係之後,許渭塵沒和唐既明見過幾次,更沒有發生肉體關係。他承認自己有些逃避唐既明,甚至取消了四月的見面,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上完床的第二天,許渭塵發了燒,唐既明續住了酒店,在房間裡照顧他。
從小到大,許渭塵一生病,都會變得很脆弱,多愁善感,並且愈發任性。他將唐既明呼來喚去,罵唐既明打工作電話聲音太響,好在是唐既明,才可以忍下他的脾氣,沒和他起衝突。
原本等許渭塵燒退了,身體舒服些,見面日就應該結束。
沒想到下午,許渭塵突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許渭塵正把臉埋在枕頭裡睡覺,枕邊手機一直震動,把他頭都震痛了,拿起來看見是母親的來電,嚇得手機掉在床上,啞聲啞氣地連續呼喚唐既明的名字。
唐既明正在房間門口的沙發上工作,很快便走進來,問他怎麼了。
「我媽,」許渭塵坐起來,拿起手機給他看,「怎麼辦?」
「先接吧,」唐既明冷靜地說,「應該沒什麼事。」
許渭塵不敢:「可是我聲音這麼啞。」
唐既明安慰:「不是特別明顯。」
許渭塵說「你說的,被我媽聽出來我就殺了你」,然後硬著頭皮接起來,母親的聲音比他精神很多:「渭塵,我在城裡辦事,提前辦完了,一起吃個飯吧?」
許渭塵懵懵地看著唐既明,唐既明顯然聽見了,難得也露出些不知怎麼辦的茫然。
「渭塵?」自從許渭塵出櫃,母親的精神總是十分敏感,每天都覺得他在和男人談戀愛敗壞家風,聽不見他說話,疑心病立刻犯了,接連提問,「你在幹什麼?怎麼不說話?你週六沒有課吧?」
「不是,」許渭塵反應過來,立刻撒謊,「媽,我在睡覺呢。」又說:「我下午在宿舍寫論文,晚上還有個講座要聽,可能來不及一起吃飯。」
「是嗎,」母親不買帳,「吃頓便飯的時間都沒有?」
「真的,」許渭塵無奈道,「我騙你幹什麼。」
他又哄了幾句,說自己在申請實習,又要寫論文,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補個覺,還想在睡一睡,母親才將信將疑地掛了電話。
許渭塵剛鬆了口氣,唐既明的手機又響了。
唐既明看了一眼,手微微一頓,轉向給許渭塵看,是許渭塵母親打的。他開了擴音接起來,許渭塵的母親在那頭說:「既明,你今天在學校嗎?忙不忙?」
「……在,我在宿舍。」
許渭塵正緊張著,拳頭都要握起來,忽然看到唐既明笑了。
唐既明笑得不明顯,但和平時的笑容不太一樣,讓許渭塵很想罵他,又不能出聲,伸手推了他一下,被捉住了手。
唐既明以前都不會反抗,而且儘量不和許渭塵產生肢體接觸,現在卻把許渭塵的手抓下來,簡直是不把許渭塵當回事。
「許渭塵也在宿舍嗎?」李文心在那頭問。
「在,」唐既明答得很鬆弛,就像真的一樣,「他好像在睡覺吧。」
「你能不能幫我去看他一眼,確認一下,」李文心說,「再問問他晚上的安排。」
許渭塵聽得頭大,覺得母親永遠把他當未成年人管著,讓他很難受。
唐既明說:「好的阿姨,我問問,再給你發資訊。」
「太好了,」她又說,「還好有你替阿姨看著他,等你畢業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唐既明看了許渭塵一眼,正經地對他母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