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亂講!”
顧恆止挑了挑眉。“亂講?最好我是亂講咧!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告白的地方,就在操場司令臺後面——你!”
顧恆止不及反應,拳頭飛過來打在臉上,十七歲的少年使盡了力,整張臉紅得就像關公。顧恆止被打了一拳,也不是吃素的,罵了聲“操”隨即以牙還牙,兩個男生在班上打成一團,引來師長,最後分別記了一支小過,那情書來源究竟是真是假,到頭來反倒沒人再計較了。
這件事,徐洺芃一直記得。
那時候慌了,被人排擠無視她都已經習慣,但一下子變本加厲,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而顧恆止的出現化解了她的窘境。她害他被記過,一直心有愧疚,他卻揮揮手,一臉無所謂地說:“不過是一支小過,學期末去消一消就沒了,我跟教官很麻吉,你不用擔心啦!”
但事實上,因為這支和人打架被記上的小過,顧恆止當天晚上在家裡被嚴厲的父親罰跪了一整晚。
他家教嚴明,軍官出身的父親從小便教育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什麼風花雪月的更是打小嚴令禁止,所以他一直沒想過自己對徐洺芃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只是看著人家就覺得舒坦。從此他再看不慣她被人有意無意地欺負,乾脆直接放話——
“這徐洺芃以後就是我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幾隻小過我沒在怕,你們膽敢再欺負她,有種大家打一架!”
“兄弟”。
簡單兩個字扼殺了徐洺芃初萌生的少女心,才高二的年紀,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喜歡的心情還能幹麼,只好安慰自己這樣也不壞。顧恆止大剌剌的態度也讓班上本來以曖昧眼光看待他們的人統統閉嘴,甚至還有人跑去問他。“那個……徐洺芃是不是你馬子啊?不是的話,我能不能追她?”
顧恆止那時覺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裡,想了幾個拒絕理由都覺不大合適,只好說:“好啊,你追追看,不過我可幫不上忙喔。”
現在一想,真是……唉!
“我回去了。”
“啊?”
前方一臺計程車剛好駛來,顧恆止招了招手,他瞅著徐洺芃滿腹疑惑的臉,在上車之際抓了抓腦袋。“其實我高中的時候,很喜歡你。”
“什麼?”她眼睛瞪得更大了。
“就這樣。”說罷,他不知道是想掩飾什麼,急急忙忙上了車。
於是徐洺芃被單獨留在這返家的夜路上,一臉愕然,直到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剛剛講的話。什麼叫高中的時候很喜歡她?那時候,他分明把她當兄弟看,不是嗎?
徐洺芃迷惑了,一頭一腦的紛亂,胸口因他這一句遲來的“表白”而隱隱怦動著,卻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如何。倘若真要說的話,高中時,她也是喜歡他的呀……
那麼,現在呢?
現在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究竟又是怎樣一種感情?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確定要結婚了。
隔天他們便把這件事各自報告雙方家長,徐母林好雲在電話裡聽了不敢置信。“有沒有搞錯?啊之前一直叫你們在一起看看,都說不要,結果現在忽然說要結婚……”
“欸……”徐洺芃自己也搔了搔頭。人生就是這麼難講啊!
兩人認識十五年,雙方家長早就已經熟識,尤其大學聯考那段期間他們時常往返對方家裡開讀書會。兩家父母本來擔心兩個小孩子“早戀”,影響到課業,不料他們相處都很正常,只說是朋友,在觀察屬實之後兩人的父母也都放心了,任他們交流。
只是隨著小孩子越長越大、感情越來越深厚,徐母原本已做好彼此締結親家的準備,結果兩個小的卻各自交了男女朋友,害他們如意算盤碎一地,這清白了快十五年,他們都從有望都無望,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