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大奇,問道:“怎麼著,你不但得看病,還得陪著老牛頭兒種小白菜?他要想吃小白菜,上咱家來拿就是啊,咱家有塊地是專門種這個的!”
王平安笑道:“不是他想吃,而是他喜歡種,刺史府裡啥東西沒有,哪可能單單缺了小白菜呢!”
正說話間,王有財也進屋了,他剛從外面回來,這幾天地裡的事兒也多,可剛一進家門,就聽門房說少爺回來了,還沒穿衣服,王有財大急,急忙趕過來看兒子!
王有財進屋便問:“平安啊,你回來了,怎麼聽說你的衣服不見了,是好心腸發做,送給窮人了吧!”
王平安一看父親,嘿地樂了出來,原來王老爺子竟然只穿了內衣,外套也不見了!他笑道:“爹,你怎麼也這樣回來了!”
楊氏卻氣道:“你這死老頭子,怎麼又把衣服給人了,下次不給你穿好衣服了,你光膀子出去吧你!”
王有財擺了擺手,叫柯蓮霧去給他再找件外套來,道:“我見有個小孩瘦骨嶙峋的,還赤著身子,這種天氣他哪受得了,就把衣服給了他母親,好歹給孩子穿上點兒啊,這一件衣服,沒準兒就能救條人命哪!”
“你們爺倆,倒還真象,沒事兒就會發爛好心!”楊氏抱怨了一句,倒也沒再說什麼。
王有財坐到床邊,大聲道:“那是,我兒子嘛,不象我那能象誰!”拍著王平安的手,道:“這些日子在刺史大人他家過得怎麼樣,說給爹聽聽!”
楊氏嘴快,不等王平安說,她倒先說了起來,王平安只好在一旁做補充。
王有財聽罷,擼著鬍子,道:“這麼說生徒名額到手了,好啊,我這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楊氏也很高興,拍手道:“可不是嘛,還是刺史大人好使,別人都不行!你看什麼姓哈的,姓邱的,一個有錢一個有名,可都沒用呀,都抵不上有權的牛大人一句話,直接就將事情辦好了!”
王有財道:“所以說嘛,還是當官好!”
王平安忽道:“爹,我一路上從城裡回來,沿途見不少難民棚子,可發現越往咱們五里村走,棚子就越少,這是怎麼回事,是爹孃不讓難民們在這裡住?”
楊氏嘿了聲,道:“不讓?這種事情誰能管得了?可不是咱們不讓,他們就不住的事兒!不過啊,咱家的地沒被禍害,這事兒還真多虧了兒子你有遠見啊!唉,當初娘是目光短了點兒!”頓了頓,道:“只比你爹的鼠目遠了那麼一點點!”
王有財氣道:“怎麼跟我扯上了,我哪有鼠目寸光!”
“你不就是屬耗子的嘛!”楊氏振振有詞地道。
老兩口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原來,隨著逃難百姓不斷的湧入徐州,城外各處村莊也都算是遭了災。困苦百姓沒有東西吃,只好去偷地裡的青苗,在飢餓下,就連樹皮草根都要吃,更別說未成長的莊稼了。這種事是擋不住的,雖然各個村子青壯全出,白天黑夜的去守地,可仍是擋不住難民偷莊稼,為此還發生過多起衝突,甚至有不少人被打傷,難民和村民都有。
這是萬般無奈的事情,天災一到,人人均無辦法。難民知道他們偷莊稼不對,村民也知道不周濟有點心狠,可沒法子啊,難民不這樣他們就要捱餓,而村民不這樣,今年就沒收成,明年也要捱餓,而徐州官府到現在都沒有放糧,底下的百姓只好這麼幹熬,誰也沒辦法去解決!
可五里村卻並不這樣,前些日子王平安給窮苦百姓免費治病,還送湯藥,名聲傳了出去,人人都知道五里村的王家少爺心善,所以就算偷莊稼,也不偷他們村的,並且也不在村邊聚集,都在不遠處的樹林子裡搭草棚,而且要是有新來難民想要進王家的地,那些受過恩惠的人便會主動出頭,不讓他們那樣做。
楊氏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