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平復心情。這裡的河水,波光粼粼含情脈脈,算是最體貼的所在了。
喻恆問她是否還喜歡他,她沒有回答,對於她來說,感情上的轉變太快了,她真的很難適應。很早時,她親眼目睹喻恆周邊成熟美麗的女性,自覺比不上別人,在長久的等待中磨滅了暗戀的想法,專心應對媽媽的差事——找男友。
銀光走回了她的世界,她是很想和他在一起,面對一個性情溫良翩翩有禮的兒時玩伴,他的安全性遠遠大於喻恆,所以儘管有所不捨,她還是朝前走去,朝銀光走去。作為一個暗戀未果的女孩,找一個自己熟悉而不討厭的陪伴,是個很自然的過程。在銀光面前,她可以不用為自己的行為思考太多,展示著真實的自我,而在喻恆面前,她總是期望著輕鬆,期望著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給他,可她還是在出糗,這種極大的反差,不是親自體會過的人不容易說得清楚箇中滋味。
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她也就默默地選擇下去,努力和銀光談場戀愛,等到最後說不定還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喻恆插了進來,明目張膽地趕走了銀光,在玩轉計策方面,她真的比不上他——她明明是去找喻恆質疑和怒責的,到了最後,被他軟化下來,還丟了一次臉。
真的不是他的對手,每次接近他,心裡的緊張大過對他的愛戀,這樣的她,只會一次次加深挫敗感。
安信抬起頭,對著泛著柔光的水波,已經做了決定。
銀光雖然退席,不代表她的宴席已經落下帷幕,她要好好收拾起心情,重新面對第二天。
想到這裡,她的身上暫時一輕。手機震動了好久,她一直沒理會,掏開一看,才發覺有七條未接來電,其中六條是屬於喻恆的,剩下的一個是陌生號碼。
她按回了陌生來電,一個急切的聲音喊叫起來:“大嬸,你在哪裡?快來幫幫我吧,正楠喝醉了,我一個人拖不動。”
安信有點發怔,她這邊還沒鬧心完,正楠那邊又出狀況了。她耐著性子問:“怎麼了?”
耳釘仔唧唧呱呱說了大半截:“俱樂部的孩子灌我喝酒,正楠怕我出事,幫我擋回去了。後來他們灌他,就把他灌醉了。”
“……我又不是他的保姆,為什麼要我去……”
“哎呀你快來啊,他一直喊你的名字,怎麼拖都拖不走。”
安信抱住頭髮愁,不大想去。耳釘仔怪叫一聲:“大嬸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我們正楠喜歡你三年,你怎麼那樣啊。”
安信找到了電玩俱樂部,裡面的電子音樂喧鬧震天。她走到正楠身邊一看,對上了他烏黑黑的眼睛,不由得來氣。“你都沒事還嚷我來!”她轉身就要走。
耳釘仔連忙拉住了她:“哎呀大嬸,正楠的酒品你還不知道嗎?他是那種喝得越醉眼睛越黑的另類呀。”
安信將信將疑坐在正楠右邊的卡座裡,朝他瞧了幾眼。
正楠的酒品雖然不行,但醉態可人。他穿著整潔的休閒裝,合身倒在長沙發上,看著她一直抿嘴笑,臉上還浮著一層淡淡紅暈。對著這麼一個大男孩,她頓時沒了火氣,默然轉過了臉。
“老婆,揹我回去吧。”他像乖寶小狗一樣坐起身,拉拉她的衣袖。
安信拍開他的手:“你還真當我揹你上癮呀,動不動要我來?”
正楠討好地坐過來,用右手圈住她的沙發,將頭倒在她肩膀上:“小樸個頭太小了,剛揹著我摔了一跤。”他的唇中透出一股清冽酒香,沒有一丁點痞子氣,配上一張灼灼其華的桃花臉,尚好。
安信不懂得惜香憐玉,用手推開了他的腦袋:“走吧走吧別鬧了,回家去。”
耳釘仔趴在玻璃臺上,玩弄著幾枚五顏六色的水晶球,嘟起嘴巴說:“大嬸,還沒給錢呢。”安信無奈,拿起正楠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