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麼了!我氣鼓鼓地扭頭就走,也不見他來追我。
就在我忍不住要回頭去看他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馬蹄聲。
而後,我被一把撈上了馬,鎖在了某個人的懷裡。
“放開我!”
“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他貼著我的耳朵說。
“你們,你們都那樣了,我不生氣,難道高興嗎!”我吼。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坐穩了。”
馬飛奔出城外,往戈壁的深處跑去。我們一路都只看到黃沙,還有小沙丘。李悠下了馬,把我從馬背上抱下來,圈在懷裡。他伸手指向西方,那裡只有一輪太陽。“看見了嗎?那是通往龜茲國的方向。”
他抱著我轉向北邊,“而那邊是突厥。”
他的聲音平緩而又厚實,像是古老的史詩。我在他滿懷的溫暖裡,聽著一個悽美的故事。
“很久以前,突厥和龜茲本來親如一家。”
“自安西都護府建立,時常挑撥兩國的關係。終於有一天,突厥的可汗發兵與龜茲的國王打了一戰。這一戰驚動了赤京,皇帝派人來平亂。來的人,不但沒有平息戰亂,反而把一座城池屠戮了,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在那場持續三天的殺戮中,突厥的公主也險些命喪刀下,幸而被趕來援救百姓的龜茲小王子所救。兩人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深深地愛上了對方。直到突厥的可汗率兵抵達。但正值戰時,龜茲的人馬出現在突厥境內,引起了可汗的誤會。可汗把龜茲王子趕出了突厥。”
“後來呢?”我抓著李悠的手臂,緊張地問。
“這一戰,讓突厥和龜茲從此勢不兩立。而得知彼此身份而深深痛苦的兩個人,回到了各自的國家。”
我的心有點痛,我不喜歡悲傷的故事。這世間,還有什麼比相愛不能相守更殘酷的?
“這個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我緊緊地貼在李悠的胸膛上,揪著他的衣襟,“他們好可憐。”
“在國家的仇恨之前,個人的感情很渺小。”
“那個公主是那雲嗎?既然她深愛龜茲王子,為什麼要跟我比騎馬?”
李悠抱著我,“她不是針對你。她只是不喜歡漢人。緣由,以上的故事是一個。她說那些話,只是想氣你。平時的那雲,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
“可愛?!”我擰他,“好啊你,居然當著我的面說別的姑娘可愛?”
“實話。”
“實話個鬼啊!”
他的眼睛,漸漸地化成了一種柔軟的顏色。好像天地萬物都融化在其中,也包括我。
“我誇過很多姑娘,卻只帶一個姑娘,看過夕陽。”
我不鬧了,我說不出話來。我怕他的溫柔,因為他的溫柔,會讓我脆弱得像是座不設防的城。
起伏的金黃色,綿延向天邊。被黃沙掩埋的點點綠草,像是頑皮的腳印。盡頭是天空橙黃的笑臉。那副畫面,純粹得沒有一點雜質,只有單調的幾種色彩。但是很美,很美。我記了許久。
那時我相信。
我們擁抱著就能取暖。
我們依偎著就能生存。
比賽的那天,李悠很早就把我弄醒。我還掛念著秦堯要調查的事情,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催我去換衣服。
我不想跟那雲比。尤其是知道了李悠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以後。
哪有用揭開人家的傷疤來贏的?
但是我跟那雲要比試的訊息,整個炎涼城都知道了。如果我輸掉了,以後怎麼在炎涼城裡立足?
於是,我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中,來到了王府門前。
那雲早就在那等著我。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不知道是不是草原的人生性豁達,他們的臉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