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談話就沒有繼續下去了。那老僕人道:“這位連相公是我家主母的遠親,他恰好也是今天來到。”
檀羽衝“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心裡則想到:“原來這人姓連,名字大概有個‘雲’的。清波複姓‘赫連’,赫連是遼姓。他是單姓一個‘連’字,姓連的遼人漢人都有。真妙,他和清波不僅相貌相似,姓也只差了一個字!”從姓氏引起的聯想,令得檀羽衝不禁更加思疑,思疑這個少年是和赫連清波有著親屬的關係。
吃過晚飯,雨勢稍為小一點,還未停上。大約初更時分。忽然又聽見有人的聲音。
這次來的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還有一箇中年婦人。這個婦人塗脂抹粉,打扮得頗為妖豔。這三個人結伴而來,那老僕人一見就知,他們道路不正。但已經招呼了檀羽衝這個客人,不便厚此薄彼,得到主母允准,就開門讓他們進來了。“對不住,我們只有一間客房,有位客人已經先來了。”那老僕人說道。
那和尚道:“這位客人多大年紀,是男的還是女的?”
老僕人怫然不悅,說道:“為何要打聽得這樣仔細?”
和尚笑道:“一間客房最少也可容得兩個人睡吧?若是男的,我和這位道兄都可以與他同房,若是女的,我們這位鮑三娘子也可與她共榻。”
那道士笑道:“白雲大師我說錯了。若是男的,鮑三娘子恐怕更加喜歡。”
那中年婦人啐了一口道:“放你媽的屁,老孃守寡我御,這個玩笑也是開得的嗎?”
老僕人板起臉孔,說道:“我們家的規矩,是不能失禮客人的。那位客人已經先來,他是不是願意和你們同房,我可得先問一問他。”他隱忍不發,態度還是好像剛才那樣,對任何客人都恭恭敬敬的。
那道士道:“用不著麻煩你了,我們自己會進去問他!”
鮑三娘子道:“赤松道兄,你怎麼這樣魯莽?你不怕失禮,我也怕失禮!”
那道士道:“嘻,鮑三娘子也怕失禮,奇聞!“但他好像有點害怕這個中年婦人,口中儘管說笑,卻是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檀羽衝出來了。
“小的但求一宿,在客房上打地鋪也行。這位大嬸,請進去吧。”
鮑三娘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把客房讓給我?”
檀羽衝道:“禮該如此。”
鮑三娘道:“你是讀書人嗎?”
檀羽衝故意裝出拘謹的樣子,迴避她的目光,說道:“在蒙館裡胡亂讀過幾年,不敢以讀書人自居。”
鮑三娘眯著眼睛笑道:“看你還不到二十歲吧,就讀過幾年書了,嘿嘿。了不起,了不起!怪不得你這樣斯文有禮。”
那道號赤松的道士笑道:“這小子不僅斯文有禮,還長得挺俊呢!”
鮑三娘子生怕他說出不中聽的話,喝道:“對讀書的相公不得放肆。”
鮑三娘子道:“聽說,你們讀書人是講究什麼男女什麼什麼不親的,那句話怎說的?”檀羽衝道:“男女授受不親。”
鮑三娘子道:“對了!對了。男女授親不親。這意思是說,除了丈夫之外,女人在別的男子手上接過一件東西都不可以,是吧?”
檀羽衝道:“原來大嬸也是知書明理的,佩服,佩服。”鮑三娘子大笑道:“我懂得個屁讀書人的道理,我告訴你,我是在男子堆中混大的,去***授受不親,我自問只要行得正,和男人在一起過夜也不在乎。你回房間去吧我不要你讓。”
原來她見檀羽衝是個書生的樣幹,相貌和他們所要找的那人也不相同,心想辦正經事要緊,便適可而止,不再和檀羽衝糾纏下去了。
青松道人拍拍肚皮:“肚皮要造反了!得先祭祭五臟廟。”
老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