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細雨,下一秒就殺機必露,他的好他的壞,似乎都是假象。
這段日子,他旁敲側擊地問過幾次他最後究竟是怎麼處理八金,靳以寧從來沒有正經回答。只是在被他問煩了的時候,語焉不詳地扔出一句:“你以為留他一條命就是好的麼,這世上多的是比死更難受的事。”
儘管算不上什麼好話,但也能從側面推匯出,他並沒有真的殺了八金。只是在生死這件事,邊亭的觀點和靳以寧不同。
想到這裡,邊亭轉頭看向車外後退的街景,窗外路燈昏黃,將他的眸光壓得低沉。
他覺得只要是活著,總還是有點希望的。 一週之後,江旭耀的婚禮如約而至。婚禮這天,靳以寧帶著邊亭去了,和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個丁嘉文。
港城其實並不完全是座島。除了主島之外,在陸地上還有三個轄區,一共一萬一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積,都屬於港城管轄。
一條瑜江自西向東,橫穿港城的這三個行政區,浩浩湯湯,奔騰入海。
而這次兩天一夜郵輪婚禮的,就是在瑜江上的輪渡碼頭。
“哇,好大的船啊。”丁嘉文剛從車上下來,就發出一聲沒見過世面的讚歎。
眼前這艘郵輪的總噸位有17000噸,可以載客六百人,共有七層甲板,這樣規模的船和國際郵輪比起來算不了什麼,但在丁嘉文的眼裡,已經是一個超乎想象的龐然巨物。
“一、二、三…阿亭快看,居然足足有七層樓高!”
丁嘉文像打了雞血似的,還沒上船,就止不住地東張西望,恨不得多生幾隻眼睛出來才好。
邊亭暫時沒有心思欣賞大船,他先是從後車廂裡降下輪椅,又將靳以寧從座椅上攙了出來,扶他在輪椅上坐好。
丁嘉文見狀,趕緊過來搭手幫忙。
因為日常需要攜帶輪椅,靳以寧的這輛車是特地改造過的,所以後排升降座椅剛放下來,就吸引到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邊亭沒有讓這些視線追隨靳以寧太久,靳以寧在輪椅上坐定之後,他把收尾工作留給丁嘉文,自己推起輪椅,先一步進了提前安排好的貴賓入口。
新郎江旭耀此時應該在主入口迎賓,但他卻丟下一船的賓客,殷勤地等在安檢旁,專程來迎接靳以寧。
見靳以寧到了,江旭耀精神一振,連忙搓著手迎了上來。他的長相當得上一句凶神惡煞,讓人看著就想遠離,性格卻和樣貌截然相反。
“靳總,您總算來了!”江旭耀來到靳以寧面前,俯下身,將自己的視線和靳以寧放至同樣的高度,朝他伸出手,“您能把拔冗來一趟,真是我的榮幸!”
此人熱情開朗,日常交往中沒什麼脾氣,特別是在面對靳以寧時總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態度甚至算得上是討好。
“客氣了,你大喜的日子,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到的。”靳以寧坐在輪椅上,客氣地同他握手寒暄,“恭喜。”
“您這一來,讓我這兒蓬蓽生輝了。”江旭耀喜出望外,對靳以寧說,“今晚八點,在甲板上舉行歡迎派對,還望您到時賞臉參加!”
“好。”大喜的日子,靳以寧自然是不會拂了新人的面子,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問候了靳以寧,江旭耀站直了身體,看見了始終站在靳以寧身後的邊亭和剛剛進來的丁嘉文。
因為工作上的接觸,江旭耀認識邊亭和丁嘉文,儘管他們只是靳以寧的保鏢,但也是靳以寧身邊的人,所以江旭耀沒有絲毫怠慢。
“喲,小邊嘉文,你們也來了。”他往前邁出一步,親熱地攬上二人的肩膀,熱情爽朗地招呼道,“這兩天好好玩,玩得開心,玩得盡興。”
“到了船上有什麼需要,儘量和哥說。”江旭耀湊近二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