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等在路燈下的藍色賓利,對他說,“很晚了,回去吧,再見。”
這天晚上,莊霖紅著一雙眼睛,不甘心地走了。臨走前,他扒在車窗上,問靳以寧他真的沒有一點機會嗎?靳以寧沉默地搖了搖頭,沒有給他任何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靳以寧和邊亭各自忙碌,一週之後,就到了蔣天賜的葬禮,蔣晟作為岳父,親自為他主持。
這場葬禮雖然低調,但很是豪華體面,該給的都給到了,充分肯定了蔣天賜在四海集團的地位。
不過不乏有心之人發現,蔣晟沒有將蔣天賜和女兒合葬,而是在西邊,給他另外尋了一處墓園。
蔣天賜骨灰下葬的這天,天公不作美,綿綿小雨如尿失禁一般淅瀝不停。偏偏這天前來送行的人很多,原本就是雙向單車道的山路,被大小車輛圍得堵到了山腳下。
細雨中,幾百號人黑衣黑裙的人手持鮮花黑傘,如一片烏雲,盤踞在墨色的山頭,看著牧師唸完最後的禱詞,將貼著蔣天賜肖像的木盒子,封進了暗無天日的石穴。
“蔣董,節哀。”
“節哀順便。”
“蔣董,逝者已逝,保重自己的身體。”……
蔣晟佝僂著身體,站在墓碑前,和前來送別的賓客一一握手。短短几年間,他失去女兒和女婿,整個人可見地蒼老了下來,再也不見當年殺伐決斷的氣勢。
蔣夫人缺席了女婿的葬禮,說是臥病在床無法出門。靳以寧和邊亭則是一襲黑色西裝,一左一右立在蔣晟的身後,如兩座堅實的大山,讓人不敢對眼前這個彎腰駝背的小老頭生出半點輕視。
葬禮進入尾聲,邊亭先行一步,代蔣晟下山去送客,臨走前,回頭看了靳以寧一眼。
靳以寧回給他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待邊亭走後,撐著傘,沿著一級一級石臺階,陪著蔣晟慢慢往山下走去。
“又走了一個,現在啊,我只剩下你和阿亭了,還有一個嘉文。”
細雨綿延,空氣裡溼氣重,蔣晟站在高高的山頭,看著隱在雲霧裡的港城,心中生出了萬千感慨,“我們四海,最終也逃不過衰敗的命運嗎。”
“物極必反,盛極而衰,是這個世界的規律。”靳以寧和他看著同一個方向,並沒有盲目地安慰他,“人總是這樣,無法接受自己走下坡路,但這一輩子,誰又可以永遠站在頂峰呢?”
“你說得對,但我這輩子,最不認的就是命。”
蔣晟輕拍著靳以寧的手背,轉過身,示意他繼續往下山的方向走,“有一件事我原本要瞞你,畢竟之前都是阿亭在辦,現在想想,也應該讓你知道。”
下山的路上,蔣晟將邊亭手裡那筆軍火生意說給向靳以寧聽,來龍去脈說完,蔣晟也已經回到了他自己的車上。
“今後,你們倆要互相扶持。”蔣晟坐在車裡,看著靳以寧,“阿亭畢竟還年輕,很多事,還需要你在旁提點。”
“知道了。”靳以寧站在車外,寬大的黑色傘簷,壓下了他眼底的眸光,“我會的。”
“對了,你的飛機是今晚的吧?”蔣晟突然想起靳以寧接下來要出差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