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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找個外貌神似孫蘭衣的村姑,將新娘暗中掉包,讓假新娘嫁入平府,做那平雲飛的妻子!我要平府娶錯新娘的事,永遠受世人嘲笑,以彌補他們先祖對尉府的虧欠!”
“少爺,這……這實在太冒險了!少爺!請恕屬下斗膽直言,少爺若真要找人頂替孫小姐嫁入平府,那無異於自毀尉府的前途呀!”
翟衝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是此事事關重大,為了尉府的前途,有些事他不能不提醒自己的主子。
“喔?何以見得?”
尉令堯揚起一道眉,逕自走回書桌前,施施然坐下,端起雕花的玉盞杯,氣定神閒地品茗。
翟衝壯著膽子繼續道:“少爺想劫走新娘,由他人代嫁,這件事確實可以重挫平府的銳氣與聲望,但平府與孫府並非省油的燈,這兩家財大勢大,他們若要聯手對付尉府,怕咱們招架不住呀!少爺,為了尉府的將來,屬下懇請少爺三思,切莫衝動!”
尉令堯放下碧綠的玉盞杯,嘴角帶著笑意,偏頭問翟衝:“你認為我是那種心浮氣躁、魯莽行事的人嗎?”
“這……當然不是。”事實正好相反!
他太深沉、冷漠,簡直叫人難以捉摸。
他和丁振與尉令堯相處將近二十年,還是不太瞭解這個主子心裡在想什麼。他總是用一雙深沉冷眼旁觀一切,至於他心裡究竟盤算些什麼,恐怕沒有人知道!
尉令堯放下玉盞杯,正色望著他。“翟衝,你以為那孫常慶與平府聯手,我便會畏懼他們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尉令堯這輩子還不曾怕過誰,即便是孫常慶也相同。至於平府的怒氣──我更不放在眼裡!”他眸中發出冰冷的利光。
“至於你,找些人盯著孫家,其餘的事,不用你操心。”交代完,尉令堯再度品起香茗。
孩童時代,他與平雲飛曾有過一面之緣,還差點成為知交好友,但在雙方父親的阻撓下,那段短暫的友誼,終究還是成為過去。
一晃眼二十年過去,他們都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家族的對立與仇恨,讓他們不得不揹負這段陳年舊恨,竭盡所能的仇視對方、打擊對方。
尤其是尉令堯的父親與爺爺,特別憎恨平府的人,在他們嚴厲的教導下,尉令堯心中柔軟的一面逐漸被抹去,他的心愈來愈僵硬,愈來愈冰冷。
擊倒平雲飛,成了他活著最大的目標。
“少爺……”翟衝與丁振互看一眼,無言以對。
尉家與平家的仇恨太深了,並非他們為人屬下的三言兩語所能化解,只希望這件事別鬧得太大,造成無可挽回的遺憾才好!
半個月後──
一名衣衫襤褸、滿臉髒汙的女子立在堂下,好奇地東張西望。
尉令堯眯起眼,認真審視堂下的女子。
“這個女人,是從哪找來的?”尉令堯轉頭問自己的貼身護衛丁振。
奉命前去尋人的丁振抱拳稟告道:“回稟少爺,屬下聽從少爺的命令,前往蘇州城鄰近的一些村落,尋找相貌神似孫家小姐的女子,但一直沒見到合適的人選。
原本屬下已絕望,以為找不到了,沒想到返回蘇州城後,經過城東,碰巧看見這個名叫單小桑的小乞兒,衣衫襤褸地跪在路邊,身上掛著賣身葬父的牌子。屬下見她長得極似孫小姐,便將她帶回覆命,請少爺裁奪。“
“小乞兒?哈哈哈……”尉令堯狂肆地仰頭大笑。
找得好!
原本他的計畫是找個相貌神似的村姑,神不知鬼不覺的與孫家小姐掉包,他軟禁孫家小姐,而冒牌貨則代替她嫁入平家,等平雲飛對新娘動了真情時,他再出面揭穿,平家所娶的媳婦並非孫大富之女,而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鄉下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