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明苑見他蹙眉,又不知他怎麼了,「閣主有吩咐嗎?」
齊霽沒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任何的厭惡嫌棄來,他靠在那裡,任憑明苑擺弄他。
她照顧人的確是笨手笨腳的,連餵水這麼簡單的事,都被她做的雞飛狗跳。她殺人痛快,一雙素手用絲線殺人,又或者持劍,永遠是穩穩噹噹,偏生照顧人上,她是沒有半點天賦。
她手慌腳亂,偏偏還要小心的對待他。
齊霽笑了起來。
他嘴角的血跡還沒被她擦乾淨,虛弱一笑,讓明苑生出一絲想要□□他的扭曲心思來。
「裙子髒了。」他被明苑摁著坐了回去,看了一眼她被弄髒的裙角。
明苑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見著上面的汙點。
她淡淡的哦了一聲,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天大地大,都沒有眼前的這狗男人大。一條裙子根本算不上什麼。
齊霽靠在那裡,見她滿臉毫不在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你不在意?」
明苑滿臉疑惑的抬頭,狐疑的望著他,然後一把把被子抱過來給他蓋上。
齊霽渾身冰涼,她也不知道再捂能捂住個什麼出來。
「要在意什麼?」
明苑反問。
齊霽靠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齊霽受傷,明苑沒有和懷敏幾個說。
懷敏幾個也很乖覺,沒有提過一個字。容家的弟子來的時候,明苑立刻就看到容玉。
她見著容玉兩眼放光,等到雙方寒暄過後,明苑找個機會,一把把容玉拉到旁人看不到的角落裡,伸手出來,「容道友,我讓道友帶的東西帶了嗎?」
明苑笑嘻嘻伸手出去,白嫩嫩的手掌攤開。
「自然帶了。」說著容玉將一袋子的丹藥等物拿出來,交付到明苑的手裡。
明苑讓傳言鳥去湖州容家的時候,隨便給容玉帶了些話,要他帶些療傷的丹藥過來。
畢竟一場惡戰,不可能不受傷,要一些丹藥也是理所當然的。
容玉把丹藥遞給明苑,上下打量她,「阿苑姑娘一切都好吧?」
明苑搖搖頭,「不好。」
「我受傷了。」明苑說起這話,半點都不臉紅心跳。
「受傷了?」容玉來之前早就料想到明苑可能受傷,可真的聽她談起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畢竟是於他有救命之恩的恩人,容玉不管如何,都不希望她有事的。
「還好,還好。對了你們去的話,要小心點。」明苑看少年滿眼裡全都是關心,難得好心的點撥了一句,「那東西非常邪門。」
「看形貌本事,和典籍裡記載的旱魃有些相似。」明苑說著聳了聳肩。
這個明苑早就讓傳言鳥告訴容玉。
這次來的人,很多還有容家的長老。
說實話比玄午山掌門要好多了。
「門主已經知道了,所以來了許多長老。」說著,容玉又嚮明苑抱拳,「多謝阿苑姑娘。」
「這麼算起來,你又欠我的人情咯?」明苑沖容玉笑。
容玉聽到,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後對她一拜到底,「阿苑姑娘大恩大德,容玉秉記在心。」
明苑最喜歡看的就是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謝她,少年人一雙眼睛乾淨的眼睛。盛著兩泓秋水,清澈見底。喜怒哀樂幾乎幾乎能從眼裡一路望到底。
明苑記得齊霽什麼時候也有過這樣的一雙眼睛,後來被她當年那麼攪風攪雨的,眼底的清澈就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晦澀莫辯的神色。
想起往事,全都是糟心事。明苑隨便和容玉說了幾句話,叮囑了小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