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尾音後,牙齒磕碰的清脆聲。卻是怎麼也無法掩蓋的事實。
她在怕,極怕。像是一種源自於骨髓深處直達靈魂的絕望,用勁她人生中最後的餘熱般地嘶吼。
兩行清淚。一生痴狂,只為情故,何人憐惜?
她,只是想要得到幸福而已,難道這樣也是一種罪嗎?
這一聲怒吼,似乎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帶說完。整個人便再也無法支撐般地癱軟在椅子上,撫著胸口。忍著其中傳來的一陣陣悶痛,求生般的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
彷彿才回過味來一般,許三多不由得皺起了眉,抿著嘴。一雙滿是精芒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戾,看著仿若無骨一般的秀娘,斟酌著似是試探一般地開口道:
“你說,命沒了?怎麼回事?難不成。。。。。。已經被發現了?”
“怎麼回事?”秀娘聞言儘量平息著自己的氣息,挑唇一笑,嘲諷道:“怎麼,一向狡猾如狐的許三爺還不明白這裡的事嗎?”
說完,也不等許三多作答,扶著身下的椅子踉蹌的起身。秀娘一把掀開自己的黑色帷幔,露出一張枯瘦憔悴、慘白得好似死人一般的容顏,她的眼底只剩下滿腔的痴狂與憤恨。情緒激動不已,伴隨著胸口急速的起伏,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容上也漸漸浮起一絲病態的嫣紅,道:
“完了,都完了,”說道這。忽地直直的看向許三多,露出一抹詭異無比的笑容。指了指自己後,然後又指了指他繼而道:“我完了,你也完了,就連你背後的那人。。。。。。哈哈哈,我們都完了!”
言罷,好似極為開心一般地大笑不止起來。
許三多聞言瞳孔不由得一縮,大步上前一把拽住秀孃的手腕,怒喝道:
“你到底再發什麼瘋!什麼完了?什麼叫做我們都完了!把話給我說清楚!”
被死死拽住掙脫不開的秀娘忽地安靜了下來,隨後微微側頭,看向許三多輕輕一笑,用著誘惑的口吻道: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許三多聞言不滿地皺了皺眉,怒道:
“趕緊答話!別給我這些閒七雜八的!”
秀娘似是沒有看到他的不耐一般,眉眼彎彎地又是輕輕一笑,隨後帶著幾分無辜地口吻,望著許三多道:
“完了就是完了啊,”說著,又稍稍靠近了一些,好似直貼著許三多的耳畔一般,輕聲呢喃著什麼。
隨著她的靠近,許三多先是不適的本能的想要向後退去,但卻又極快地制止住了自己,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弄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瘋。畢竟,她是他主子一枚稍有價值的棋子,還不能夠當做廢棋一般的舍掉。
拼命忍著心底的怒火,認真分辨著女子口裡的每一個發音,可是他還是依舊沒聽清楚幾個字,不由得再次皺緊了眉頭,加大手裡的握力,狠戾道:
“做什麼疑神疑鬼的,給我大聲說清楚!”
秀娘似是無感一般,再次咯咯一笑,靠近許三多的耳畔,稍稍用力的一言一句道:
“我說啊,我們都完了,大皇子已然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算計好了,二皇子註定會是一個輸家,一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與此同時,唯一自由的那一隻手臂不為人知的一抖,一抹寒光閃過,原本已然瀕臨與崩潰邊緣的秀娘忽地再次爆發出一股子蠻力,狠狠地刺向許三多的胸腹。
隨著兇器沒入血肉之中的一聲悶響,屋子裡瞬間瀰漫了一股新鮮血液特有的腥鏽味。
反手一掌狠狠的打在秀孃的肩膀上,將其直直地拍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緊閉的屋門之上,隨後反彈了回來撲倒在鋪著紅毯的大廳之上,瞬時一口鮮血便自秀孃的口中湧了出來。
略低頭看著胸腹前緊插其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