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故作輕鬆。
沉默半晌,韓凌霄還是不太放心,“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脫離任家?現在收手還不晚。”
韓凌霄這番話是有緣由的,最初任文清回港江時多少表現出一些少爺做派,給人的印象輕浮任性天真衝動。其實只有少部分是任文清的本性,大多是偽裝出來迷惑人心的。那時任文清是打定主意要在任家領一份閒職,碌碌終生。韓凌霄多次提出想讓任文清做自己的助理留在Aurora,被任文清拒絕之後就沒有再提。
誰想在韓凌霄把注意力放到吳羽寒身上的一段時間,任文清變了,收起保護色越發沉穩老成。等到韓凌霄回過神,他的好朋友竟暗示要向他投誠。韓凌霄自責不已,任文清幫了他太多,而自己卻沒有在任文清最需要有人出謀劃策時出現。脫離一個家族就等於失去後援,短短的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什麼?讓任文清改變了初衷。
“太晚了,”任文清搖搖頭,畢竟是自己成長的地方,還有和他血脈相連的親人。饒是任文清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也不禁紅了眼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韓凌霄沒有從正門進入任家,而是由側門進入任文清母親的別院。韓凌霄剛轉學到華榮時來過一次,為任文清取行李。時隔一個多月又見到任文清的母親,任母依然端莊秀麗,只是眼中平添了些許愁雲。韓凌霄對任文清的母親任雲雅極為熟悉,任文清在國外讀書,每隔幾個月任雲雅就去探望兒子一次。作為任文清唯一的好友,韓凌霄也被任雲雅當做半個兒子來疼。
任文清一見到母親,就立刻化身為幾歲的孩童,撒嬌耍賴,變著花樣哄母親開心。任雲雅拍著兒子的手微笑道:“你阿姨們在西廳打牌,三缺一,替媽媽玩幾局,讓阿姨們開心些。”對任文清來說,媽媽的話就是聖旨,轉眼間客廳中只留下任雲雅和韓凌霄。
韓凌霄見任雲雅支走任文清,心裡明白是任雲雅有話對他說,立刻正襟危坐擺出聆聽的姿態。
一個小時之後,任雲雅紅著眼到化妝室補妝,韓凌霄獨自留在客廳沉思。他以前只知任雲雅是港江的黑道女皇,其勢力在亞洲不容小覷。任文清平時更是一副沒心沒肺什麼都不想管的樣子,沒想到他們母子二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任文清脫離任家對韓凌霄沒有半點壞處,反而韓凌霄才是整個事件最大的受益人。韓凌霄既然敢對韓家長輩許諾,就一定會在亞洲壯大Aurora。他手中可用的人太少,值得信賴的目前只有任文清一人。任母信任他,將她的過去和任家的秘辛全數告知。韓凌霄瞭解後對任母承諾絕不辜負任雲雅對他的重託,讓任文清在Aurora大展宏圖。
經過一番梳洗,任雲雅又恢復了黑道女皇的氣勢,她親自將韓凌霄介紹給父兄。任家和韓家的利益關係不輕不重,再加上韓凌霄是由任雲雅引薦的,任家男人對韓凌霄的態度也只停留在熱情。反倒是韓凌霄根據任家人的態度證實任雲雅所言非虛,對任文清的母親又增添了許多敬重。
孟雲洲逐漸適應現在的生活,與任文清人前故作親密,回到公寓各忙個事互不相干。難得的週日,弟弟打電話希望一家人到郊外野餐。孟雲洲略有遲疑,拒絕家人的邀請。但是他向弟弟保證,一定會抽出時間和家人共度週末。
任文清早晨出門前叮囑過,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準孟雲洲打擾他。孟雲洲從下午就在客廳等著任文清,想和任文清商量讓他帶弟弟妹妹出去玩。直到孟雲洲獨自吃完晚餐任文清仍然一點訊息也沒有。孟雲洲無聊的倚在沙發上看電視,有好幾次都差一點睡過去,要不是想第一時間和任文清商量回家的事宜,孟雲洲早就回房間睡覺。
孟雲洲是被開鎖的聲音驚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時鐘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一點。縮在沙發上睡覺很難受,孟雲洲全身肌肉都發出抗議。門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