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拉過身邊,古子澄全身軟軟地倒在他懷裡。
歹徒的輕視囂張之色慢慢出現了一絲恐慌,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一般,他甚至聽到了骨頭受到強大壓力而慢慢變形的聲音。
“出來混的,不必幹得這麼絕吧?”張成冷冷地吐出一句。
這時,一直在駕駛座旁邊拿著手槍掌控全域性的高個兒走了過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張成,“哥們也是道上的?”
“我可以在你開槍之前扭斷你的脖子,你信不信?”張成犀利的眼神直直射向高個。
高個兒心中沒來由地一繃,手中的92式9毫米警用手槍給他帶來的猖狂和底氣在快速消失,他曾經殺過一個手提百萬從銀行走出來的男子和一個巡警,感受過剝奪生命時的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和徹底的恐懼,他知道,在他手上有了命案之後,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讓他害怕的了。但是此刻,張成的眼神和氣勢讓他發自內心地恐懼——那些都不是人類應該具有的東西。
“老三,把那丫頭放了。”高個看向那個正欲對女子施暴的歹徒說,隨即指了指古子澄腰間的腰包,對張成說,“哥們,給足你面子了,不過這玩意得交出來。”
張成沒有絲毫猶豫地扯下古子澄腰間那個裝滿了錢的腰包扔給高個,醒轉過來的古子澄掙扎著要阻止,卻被張成捂住嘴巴牢牢地攬住。
“停車!”高個向駕駛員喝道,“把車門開啟!”
528線公交車猛地剎停在路肩上,高個依然持槍對著張成,其餘兩名歹徒惡狠狠地看了張成一眼慢慢退到車前門。前車門開啟了,那兩名歹徒抱著裝滿錢物的麻布袋跳下了車,高個慢慢向後門退去,手中的槍依然指著張成。縱使他視人命如草芥殺過兩個人,也不得不在見慣了生死的張成的強大的壓迫力下恐懼戰慄。
張成依然面無表情地盯著高個,看著他慢慢地靠近車門。他的腦子正在瘋狂地轉動思索著,尋找最適合的出手時機。是的,有一點是勿須質疑的,張成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夥歹徒逃走。或許在T國,他還有理由選擇不予理睬,如果沒有涉及到自己的話,但這是自己的祖國。
一把指甲刀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張成的右手,指甲刀是在古子澄的腰包上瞬間摘下來的。張成佯作隨意地將懷中的古子澄放到座位上,全身的力氣卻隱隱集中到右手。
近距離投擲匕首他從來沒有失過手,但這次卻有點緊張。不僅是因為這次用的是重量輕的指甲刀,而且近在咫尺的古子澄也是他的顧慮之一。如果高個在受創之後仍然扣動了扳機,與他貼在一起的古子澄是極其危險的。
在高個慢慢往車門退去的同時,張成也隱蔽地移動著身子將古子澄擋在背後。其它乘客都在屏氣凝氣地偷偷看著眼前的情景,即使是普通人,也一時間被這似乎凝固了的氣溫震住。
機會來了!
高個低頭登下了車門階梯,就在他的視線離開張成之後的那一瞬間,張成右手閃電般地一揚。手中的指甲刀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疾飛過去,正正地紮在了高個持槍的那隻手上。
“哎呀!”高個疼地一叫,手中的槍脫落在車上。
在指甲刀出手的同時,張成身形瞬間啟動,猶如獵豹般猛撲過去。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樣做的,連作為目標的高個也沒有機會去看清楚。
站在前車門階梯上的高個慢悠悠地向外倒去,身軀失去了任何支撐,如一堆爛肉般轟然砸在地上,腦袋異常地歪到一邊,嘴巴不斷地“簌簌”往外冒出血泡——他的脖子被扭斷了。
“快報警!”
張成撿起手槍跳出車外,在外面抱著麻布袋的兩名歹徒看到了高個的慘狀,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都恐懼地扔下手中的開山刀,頹然地抱著後腦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