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她以為他們剛剛才回來的。
“我在廚房煮飯時,他們過來說的。”
“這群賴皮鬼。”她火了。“沒關係,我替你去把人趕走。”
“算了。”華嬸嘆息搖頭。“我告訴他們,後花園的草木栽培不易,希望他們能在我或你漢伯、王叔有空陪同時,再進行拍攝,他們也答應了。所以就讓他們住下來吧。”
“可是……”她覺得好愧疚,這一切的麻煩都是她惹出來的。
“我想沒事的,只要他們別亂闖、亂踩,應該不會有大傷。”
環臂抱住華嬸,她難過地低言。“對不起,華嬸。”
“傻瓜,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笑開心點,愁著一張臉,多可惜?”
“拜託,華嬸,我和泰迪連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華嬸也年輕過,很清楚少年人情愛燃起來似火燒,只要你們兩個有心,這杯喜酒華嬸是喝定了。”
饒了她吧!談戀愛是一回事,要她在父母失蹤之謎未解開前結婚,說實話,即使物件是泰迪她也辦不到。
“尤其蘭傑爾先生是難得的好男人……”華嬸話說到一半。
“樂水。”魏鞅哭天搶地的聲音插了進來。“你明明已經有我了,怎麼可以腳踏兩條船,又去跟那個蘭……什麼東西的人在一起!”
“姓魏的,我拒絕你不下百次了,你自己聽不懂,怪得了誰!”請原諒她心情不好,說話狠了些。可事實是,她真的快魏鞅搞瘋了,再沒耐性與之周旋。
不意魏鞅的話卻更教人抓狂。“你什麼時候拒絕我了,我怎麼不知道?”
深吸口氣,她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潰。“你自己想想,我從來不曾答應與你約會,電話不接、有你參加的宴會我就閃人,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那個不叫拒絕吧!我知道,你生性害羞。”
OK,她知道了,人不可以與豬對談。試圖讓豬瞭解她的想法是她笨、她蠢、她白痴。為免將自己氣死,她走人。
丟下在廚房裡笑得半死的華嬸與一頭霧水的魏鞅,君樂水像後頭有鬼在追,跑得飛快。
“我真是瘋了,居然會去和魏鞅講道理。”邊閃,她邊呢喃叨唸個不停。
“你真的不怕死!”一個陰冷的聲音隨風來。
“不怕。”渾厚磁性的低嗓,是泰迪。
君樂水好奇地依著聲音來向尋去。
風中繼續傳來泰迪與另一個聲音的對話。
“可惡,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這麼覺得。”
“你為何如此固執?”
“我……”話說到一半,消失。
“泰迪,是你嗎?”黝黑的夜色中,君樂水還沒看到人,倒先發現一縷閃亮的金髮,像白日裡金陽殘留下來的光影。
“樂水!”泰迪的驚呼聲響起。
同一時間,周遭的林木傳出一陣的聲響。
君樂水愕然回頭,一股冷意從腳底爬上心頭。“誰?”
“樂水,你在這裡幹什麼?”一株巨大的闊葉木後轉出泰迪頎長的身影。
“這裡只有你嗎?”兩手搓著雙臂,她不懂,這乍然而起的驚駭是什麼?
他沉默片刻,謹慎低言……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她搖頭。“沒有,但……”還是好冷,是天氣的轉變嗎?總覺得不是。這股不適應該是來自某人對她的惡意。“我就是覺得有人在瞪我,想……對我不利。”而更令她不安的是,她有預感,這個人於她是完全地陌生。
有個陌生人蹲踞在暗處,企圖傷害她;這種事怎麼想怎麼恐怖,她,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