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硯臺後,暴怒下罰我跪了三天祠堂,抄寫家規一百遍,還罰我一天只准吃一餐,我昏死在裡頭才能夠出來。”說了幾句,還總是抬眼看青禾一下又飛快低頭,滿臉都是愧疚。
“那天我拿了玉虎本想放回去的,可是再沒機會,就想著先活契換了錢,再找我哥哥姐姐借錢贖回來,沒想到就被父親發現了。我剛從床上醒來,他就讓我來給你們道歉,你們不原諒我,他就不會讓我歸家,說就當沒我這個不肖子,青青姐,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付遠忻說著,突然把椅子往後推,就往地上跪,幸好青禾拉得快,沒真跪成。
“小公子夫子和父親沒教過你男兒膝下有黃金嗎?上可跪天地,下可跪父母,我與你與親無故更無恩惠,你怎麼可以隨便跪我?我一個小女子擔當不起。”青禾拉起對方,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背對著付遠忻說話,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二白原本很是生氣,氣的是付遠忻,可他話一出,莫名就湧起一股對著他父親的怒火,這火氣來得時如此兇猛,只讓她雙目大睜,一巴掌拍在桌上,嚇得付遠忻往後一坐。
“豈有此理,你老子不親自來,竟然讓你這個小混蛋打頭陣,還逼著青青原諒你們?不原諒就沒你這個兒子?好啊,隨你們死活,管我們什麼事,吃飽了就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她手衝著門口一伸,示意付遠忻快點走人。
她這番動作讓青禾還有青陽都忍不住側目,兩人心中都忍不住暗自嘀咕。似乎原先二白的脾氣也不算好,可是還是剋制,如今越發的沖人,壓抑不住了。
“二白,小公子已經知錯,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少說兩句吧。”青禾拉過嚇得渾身發抖的付遠忻,抬頭有幾分擔憂的看著二白。
“對啊,書中常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遠……付公子他也已經心中後悔了,你少說幾句吧。”青陽心地善良,畢竟將對方當做朋友,即便他可能根本不喜歡他,還是不忍心看他現在被嚇得臉色發白,家中父親還逼迫得緊,忍不住哀求青禾,“姐,不如我們原諒他吧?他也好可憐的。”
“陽陽,小傻瓜,你姐姐我像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我怎麼可能怪付小公子。”她拉著對方起身,為他抖了抖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你知道嗎,人是不能做錯事的,如果做錯了一件事,很可能再也挽回不了,幸好這事不算大,遠忻……你叫我一聲姐,我才對你說這些話的,希望你不要怪二白嚇你,她最近也不大舒心,你……”
“青青姐,都是我的錯,我不怪任何人,都怪我沒聽父親的話,他說我配不上那塊硯臺我還不信,非得弄到手,結果還是證明了父親說的是正確的。夫子教的內容我也從來沒認真聽過,我知道錯了,青陽,謝謝你替我說話,謝謝你還不把我當做朋友看。”他抱拳鞠躬,字字誠懇,“從今天開始我自當閉門讀書,提高自身修養,絕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說完這話,長長聚了個躬,飛快地跑了出去。青禾心中著急,連忙招呼二白跟上,怕他出了什麼事。
“哎,希望他真的想通了,可別小小年紀就成為了他心中的陰影了。”
“好了,陽陽,你肯定餓了,剛才嘴硬,快趁著二白沒回來,多吃點,免得她一回來你又跟著她搶了。”青禾右手撐著自己的臉,嘴角噙笑望著弟弟。她的弟弟雖然粗布衣裳日子清苦,可一點也不比大家子弟差上多少,不由自主地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爹孃在天之靈一定會開心的。”
“青請,咦,你怎麼開始吃了?”二白剛一回屋,就看到青陽吃的正香,跨步坐下也抓了一個啃了一大口,露出了麻球裡頭的豆沙甜餡兒來,津津有味嚼著,忽然想起來青禾剛才說的話,將疑慮問出:“青請,剛才聽你提到你爹孃,好像從沒聽你提起過呢,我好好奇啊,能不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