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的是村祭,王的小公主帶著他的朋友們,還有小公主踝上的封印,記憶一個片段一個片段湧入長老的腦中,卻失了貫穿全域性的過程,好像自從小公主離開後,他就不曾有過完整的記憶一般。
會不會,真的像是王說的,他與另外的十二個長老成為一體,共享一個靈魂,所以當其它人死去後,他的記憶,也只剩下十三分之一?
“沒有路了。”當頭的亞拉汗爬到了塔頂,將長老放下後,看著眼前的平臺,“這裡什麼都沒有。”
平臺中央是螺旋的階梯,而平臺上,真的什麼都沒有,但不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啊,如果什麼都沒有,那麼機器的聲音又是那裡來的?
卻見長老往某處一推,整個空間竟然扭曲了起來,而空間之內的空間,是一個複雜的機器,他們聽到的聲音就是來自這兒。
亞拉汗看得目瞪口呆,史克戴威卻瞧出端倪,長老只是推開了一面大鏡子。想起鐘塔上也是一面大鏡,葛登最擅長的道具又是水鏡,看來鏡子在這個國家裡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長老沒有多做解釋,自己鑽入了扭曲的空間中,不一會兒又出現在平臺上,“裝置被啟動了。”
“嗯,我想也是。”史克戴威沉聲響應著,心也跟著往下沉,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該有多好。
確定了部分事實後,長老帶著兩個人,企圖回到議事廳,不慣走路的長老,由兩人輪流揹著,一路上三人都沒多說什麼,因為路上的景象,已經說明了一切。
離開了建著鐘塔的花園後,街道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愈往市中心,被破壞的狀況愈嚴重,到處都是崩塌的建物與哀鳴的傷患,原本空曠的廣場上,擁入了大量的人潮,大家似乎都不敢留在隨時會傾倒的建物中。
廣場上、街道上,人們一群一群的聚集著,模樣雖然悲慘,卻還算穩定,沒有暴動或趁火打劫。
看到這一切,史克戴威不禁想象,同樣的狀況如果發生在自己的國家裡,會是什麼樣的狀況,史克戴威的目光掃過路上的商店,這裡的人都沒有危機感嗎?竟沒有人先搶存一些糧食?
長老似乎讀出了他的心事,說道:“住在這層的人,可以說是葛登最高階的精英,他們比誰都明白要生存下去紀律有多麼的重要。”
“紀律也得有人領導。”
“嗯,王說的對,亞拉汗先生,請帶我往回走,走到剛才那個大廣場吧。”長老帶著抱歉的心態拍了拍亞拉汗的背。
亞拉汗沒有多言便往回走,一路上看到的景象令他無法喘息,到這一刻,他才領略到真實的殘酷,“我們被困在這兒了?”
“我不知道。”長老的聲音乾乾的,他清咳了一下,“要回到議事廳,我才能知道情況到底有多嚴重,很多重要的裝置都在議事廳裡。”
“不過,現在我要先到廣場,跟大家說幾句話。”好像是怕亞拉汗不帶他過去一樣,長老接著又說:“亞拉汗先生,請放我下來吧,這點路我自己可以走,我不希望大家看到我衰老的模樣。”
“嗯。”亞拉汗矮蹲下來,讓長老站穩,他並不像外表這樣的粗莽,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長老喘了喘氣,緩步走到人群中,站到廣場的最高處,這裡本來是給人表演的娛樂場地,用來發表一場演說,卻也合適。
在步上高處的途中,長老並未讓人認出身分,在安加要塞裡,像他這種穿著的老人也不算少,更何況,大家印象中的長老,都是一群。
是以,當長老就定位後,竟沒多少人注意到他的聲音,史克戴威只好大喝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各位,我是羅奴亞蘭爾的史克戴威,這位是葛登的長老,他有話想跟大家說。”
“長老?”不信任的聲音稀稀落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