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煙雨問道。
“真好。”
“什麼真好?”
“我們有孩子了,如今,是真正完完整整的一家。”宣紹低聲說道。
煙雨微微點頭,“你在產房外說,早知道生孩子這麼痛苦,就怎麼樣?”
宣紹一愣,不曾想她生孩子之際,耳力也如此敏銳,霎時紅了臉。
“不怎樣!一回生二回熟,夫人還需再接再厲!”
煙雨笑著蹙起眉頭,“你是無所謂,辛苦的只有我一個人!”
宣紹卻俯下身子,在她耳邊道:“我怎會無所謂?夫人不知,為夫也忍得很辛苦麼?”
他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耳根,有些癢癢的,立時染紅了煙雨的臉頰。
煙雨推了他一把,閉上了眼,不理會他,“我累了!”
她拽過薄毯蒙在頭上,遮掩自己被羞紅臉的窘態。
薄毯外面,是宣紹悶聲的笑。
這樣真好,不是麼?
完整的一家,上有父母,下有幼子,和和美美,真好。
煙雨坐月子期間,一直都是宣夫人在照顧孩子。雖然孩子養在她和宣紹的院子裡,但宣夫人每日都要來上一兩趟,一呆就是半天的光景。
縱使孩子身邊有奶孃,有丫鬟,完全不用宣夫人操勞什麼,她卻是忙前忙後,一點兒閒不住。
連奶孃王柳氏都忍不住在煙雨面前感慨,宣夫人倒是比一般人家的祖母,還盡心盡力。
煙雨這一個月沒出屋子,除了解決個人問題,連床甚至都沒下過。
她想見孩子,也只能趁著孩子醒著的時候,讓人將孩子從東廂抱過來,給她看。
孩子很能睡,白日裡大半以上的時間都在睡覺。
醒了也不鬧,一哭鬧,不是餓了,就是尿了拉了,倒也好伺候。
“這孩子,真是讓人省心,跟紹兒小時候,一點兒都不一樣。紹兒小時候身體羸弱,不是這兒不舒服,就是那兒有毛病,整日的哭,哭的人心煩意亂。還是這孩子招人疼!”這是宣夫人最近老說的話。
連靈兒都聽到了好幾遍。
見了宣紹,還忍不住在宣紹面前道:“夫人說了,小公子比公子招人疼!”
惹得宣紹一陣陣的無語。
煙雨總算在床上熬滿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宣紹都是在軟榻上湊合過的。
原因是煙雨嫌棄自己這麼久來不洗澡,不洗頭,已經臭的能燻死牛。儘管宣紹再三表示自己不介意,煙雨仍舊不肯讓他太靠近自己。
出了月子這天,煙雨整整在澡盆子裡泡了一個時辰,換了三盆子的水,簡直搓下一層皮來才算安心。
嗅著自己身上隱隱約約的花香,煙雨朝靈兒誇讚道,她新配的這花瓣浴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因著宣家是被聖上貶謫的,所以這段時間宣家一直都很低調。
連宣紹兒子的洗三,都沒有大辦,只有相熟的密友送來了賀禮。
煙雨出月子,他們的兒子也滿月了。
滿月宴,宣夫人本意是要好好的辦的。
可煙雨表示自己不在意這些,倒是不喜歡太過嘈雜。
宣紹也說沒有必要。
宣大人便仍舊是沒有通知任何人。
只有宣文秉和宣紹親近之人前來道賀。能在這個時候,也不避嫌,湊上來送禮之人,宣紹和宣文秉也將人記了下來。都說患難見真情,這話一點不假,患難之中才更容易看清人心。
煙雨終於能出自己的房間了。
這是她和宣紹的孩子出生以後,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用膳。
送走了前來道賀的賓客,宣文秉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