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憐惜。
蘇無憂的一句話化解了蘇夫人滿心的委屈,母女倆溫馨地相互憐惜,使得房內暖流陣陣;而房外,不,是踏步而進的身影微微一怔,一雙秀眉深深地凝視房中中之人那清妍秀麗的身影,臉色微變,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二妹妹與無恨感情不是一樣深厚嗎?”蘇夫人平靜地看著這個一如既往。風姿卓越的二房,展唇輕輕地笑了,只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昨晚就寢時,聽聞荷香那丫頭來報,說二妹妹你身體有恙,今日看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二姨娘掀開眼睫,淡淡掃了蘇無憂一眼,“承蒙大姐關心,妹妹只是感染風寒,已經無恙了,多虧老爺憐惜,今早用了千年的人參,才好的這般快。”二姨娘面上微笑淺淡,另有一番惹人憐愛的韻味。
無憂不由驚訝。
二姨娘這樣說,相當於暗示她娘,她老爹今早離開了大房就去了她那裡,還在暗示她有多受蘇老爺的疼愛,一個小小的風寒,就用上了千年人參。
一個簡單的暗示,說明她比蘇夫人更得蘇老爺的歡心,即使昨晚留在了大房,也算不了什麼。
不管是怎麼說,這樣表達,都是示威!
而二夫人話未說完,臉上就露出後悔的表情,好像很後悔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又急急地道:“姐姐知道我的,這身子就是藥罐子,所以老爺才緊張了些……”
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蘇夫人聽了笑著點頭:“二妹妹身子骨弱,是該用千年人參補補了。”
並沒有二姨娘預測中苦澀或是黯然。
好像對二姨娘那個“多虧老爺憐惜,今早用了千年人參,才好的這般快”的完全沒有任何懷疑似的。
二姨娘不由氣餒。
每次和她說話都這樣,好像一拳打在綿花上,沒有一點成就感,根本抓不到她的一點把柄。
蘇無憂也沒有說話,只是很仔細的看著眼前虛偽的女人,很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這些齷齪的心思,她看的很仔細,二姨娘亦如記憶中的模樣,身段妖嬈,體態風流,眉宇間一股楚楚可人之氣,一雙水眸,顧盼神飛,面容較好,根本無一絲蒼老之色,難怪蘇老爺對她恩寵不斷,比起她娘,確實多了一絲嫵媚。
只是在清楚了她的真面目後,無憂看到的是嫵媚背後的醜陋,她再不是以前那個單純愚笨的蘇無憂了。
“爹真疼二姨娘。”眉梢帶笑,清澈純淨的眼眸如山澗泉水讓人震撼。
“大姑娘說笑了,那是老爺憐惜,倒是大姑娘,出落的越發水靈了——”最後一個字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兒,透著十二分的親熱與讚美。
蘇無憂輕輕一嘆,一臉的不落忍:“二姨娘說笑了,只是無憂實在擔心二孃的身子,總是生病,這可如何是好?唉……”她說完又是長長一嘆,接著道:“母親,女兒記得,我們家西山不是有座別院嗎?那裡風清水秀,正適合療養身體,娘,不如就讓二孃去那裡休養一陣為好,總是這般生病,也不是個法子。”
說完,蘇無憂那雙幽深的黑瞳一下子射向二孃有些驚到的眼,好看的唇角緩緩地綻開一道迷人的弧度,二姨娘江氏心中一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不知道這個蘇無憂故意為之,還是真心體恤?
這丫頭一直是個單純的人,應該不是故意為之吧!
“謝謝大姑娘體恤。”二姨娘輕輕一嘆,“我這身子骨就這樣了,再怎麼費心也不會有什麼起色了。”
“話不是這樣說,身體是要早作調養。”蘇無憂這樣說著,將臉轉向蘇夫人;“母親,父親將內室交給您,您可要照顧好各位姨娘,不要被人閒話了去。”
“無憂所言甚是,母親怎麼就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