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憑證,她所依仗的只是女人的直覺。
無憂在女人的直覺和虎毒不食子之間搖擺了片刻,最後仍然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她自己也覺得很離譜,理智告訴她新帝應該不會對自己的子嗣出手,但是她還是毫無理由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的直覺可是救過她。
若是劉貴妃的紅花真是新帝所下,那麼她根本就無能為力,可是她會小心的保護好自己,至少不讓自己在這次後宮的紛亂中不明不白的丟了腦袋。她如果不是深陷皇宮,若是她不是劉貴妃出言相請的神醫,那麼劉貴妃的龍種怎麼樣,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她想要護好自己,護好腹中的胎兒,那麼她必須要護好劉貴妃腹中的胎兒,除非她能遠離這後宮的風暴。
所以從無憂發現紅花的那日起,劉貴妃的飲食全都是經由無憂之手,劉貴妃原本是想要害無憂,自然不願意乖乖聽無憂的擺佈,卻被無憂一句話給噎了,不敢再動,每日都乖乖的聽話。
無憂只是一句:“想要保住孩子就給我安分點!”劉貴妃想做的可不是一個貴妃而已,她一直很想母憑子貴,所以才會壓力如此之大,聽聞腹中龍種能夠保住,再大的氣自然也能忍得。
無憂一直對自己說,或許那日的紅花只是宮裡貴人的一時之意,她不用自己嚇自己,可是三日後,當在她親自管理的劉貴妃的飲食裡再次發現紅花時,她便不抱一時之意的念頭了,當她五日後再次第三次紅花時,她十成十的相信,這宮裡有人是絕對不會讓劉貴妃生下腹中的龍種的。三日前加了紅花的蜂蜜水,被她失手打翻,眾人只當她過分疲憊,今日的蜂蜜水,她該用什麼藉口?
要打翻一杯蜂蜜水很容易,但是要接連兩次打翻蜂蜜水,還不能被人懷疑,那就是大學問了。
無憂端著蜂蜜水一步一步靠近劉貴妃的榻前,她的額頭淌下汗水,在大雪紛紛的日子裡,無憂的身上硬是出了一聲冷汗,不知道是真的熱,還是嚇的,小小的茶杯,拿在手中重似千金,無憂的手臂已經完全的麻木,全身上下都緊繃的根本說不出一個累字:此刻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無憂端著茶杯到了劉貴妃的榻前,也沒有想到法子可以提醒劉貴妃,眼看著劉貴妃接過茶盞,無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已經決定不管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等一下若是劉貴妃真的要飲下這杯蜂蜜水,那麼她都會打翻:她倒不是非要救劉貴妃不可,只是現在她們二人幾乎算是一條船上的,她不救不行,宮裡沒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眼下劉貴妃利用她的醫術,而她利用劉貴妃腹中的龍種自保。
她為劉貴妃診治,明裡就已經得罪了皇后和宮裡其他的貴人們,至於太后和新帝雖然明面上一派祥和之氣,她卻沒有忘記當日的直覺。
就在無憂的一張臉嚇得發白時,劉貴妃難得發起了貴妃脾氣,一連喝了這麼多的蜂蜜水,再好喝的東西都喝膩了。
無憂看著被劉貴妃扔在地上的茶盞,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難得一次沒有去責怪劉貴妃的貴妃脾氣,當日劉貴妃的舉動倒也不讓人奇怪,雖然她乖乖的配合治療,但是偶爾掉幾次茶盞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無憂只顧著鬆一口氣,卻忽視了劉貴妃掃過她的複雜光芒。在這樣的提心吊膽中,在無憂的細心調理之下,劉貴妃的龍種總算是平安了。
轉眼間,無憂在宮裡一句呆了半月有餘,二皇子風吹不動,每日報道,只是二人在宮裡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好在無憂早有準備,每日用藥渣將要說的話寫在錦帕之上,宮裡人只道,女神醫每日都要清洗錦帕,問無憂,只說是清潔有益身心健康,一時間倒是在宮裡形成一股洗帕浪潮,故而無憂的行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無憂親自伺候了劉貴妃用了膳,正準備離開,劉貴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邊:“今夜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