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娘就勸她收下,說今年家裡的日子要好過一些,爺也想讓你跟著樂呵樂呵。
宋王氏就將四娘摟進懷裡,照著她的臉蛋上狠親了一口,“那也是我外孫女兒能耐,我都聽咱們村裡 的人說了。說是高涯村老張家的四娘與鎮上的酒樓做上了大買賣……姥娘聽了高興吶。”
宋氏笑道:“她哪有那本事,都是聽她石頭哥說的。”
“那也是咱們四孃的功勞,她石頭哥說的,咋不見他去這買賣呢。”宋王氏護犢子,功勞都歸她外孫 兒了。
張四娘自誇道:“本來我就聰明嘛!比我娘還聰明吶!姥娘,你說對不?”
“對,對!”宋王氏笑得開心,“你母親那個傻蛋蛋,十個心眼兒加起來也趕不上你。”
宋氏笑著搖頭,怪老孃慣著孩子,“你們樂呵吧,我去幫你晾苞米去。”
宋王氏不想累著閨女,直說不用。
張四娘就道:“姥娘,你就讓娘幹會兒活吧。你不讓她幹,她晚上又好後悔,心疼你勞累睡不好覺了 。”
宋王氏看了看宋氏瘦削的身板,一點都不捨得讓她多幹活兒。回趟孃家不容易,她只想讓宋氏藉機會 ,在炕上倒一倒乏,歇一歇腳兒。
給人家當媳婦,不是那麼好當的。
張四娘也能體會到宋王氏的心裡,當孃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再怎麼看不上眼兒,打過罵過,過後還 要當寶兒似的疼著愛著。更何況,宋氏自小就讓她省心吶。
“姥娘,咱倆說會兒話吧。”
宋王氏收回目光,落到了四孃的身上。這大半年,身量又長了不少,因吃的跟得上了,下巴也略加圓 潤了些。只是頭髮還是暗黃,不知身子再調養後,能不能變成黑色的。就像她娘倆一樣,有著一頭又黑又 亮的頭髮。
“好,”宋王氏拉著她的手,上了裡間兒的炕。開啟果匣子,裡面裝著瓜子,大棗,花生……讓她吃 。
張四娘摸出一顆棗子放在嘴裡嚼著,甜絲絲的,棗肉還厚,棗香十足……
棗香……
張四娘腦海中的景象一下子就換到了大學校門口的那家棗糕店。每到放學時,棗香四溢,好多同學的 都饞蟲都被勾了出來。大家都擠在那個小店的視窗買棗糕吃。因買的人多,供不應求,不一會兒就會斷貨 。腿腳慢的人只能排著隊等著。然後,聽到那個操著四川口音的老闆在視窗裡喊話:“馬上就好撒,馬上 就好……”
“姥娘,你會做麵食不?”
宋王氏剝著花生粒給她,“麵食?饅頭,卷子,包子,餃子,麵餅。這些我都會,咋了?你想吃啥? 姥娘現在做可來不及,等哪天做好了,託人給你送去。”
那就太好了,四娘這樣想著,嘴角就彎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你這丫頭又想啥呢?”宋王氏也就是這麼一問,也沒指望她答。只當小孩子饞嘴了,想著哪天包點 素餡包子託人送去。
她往外面看了眼,見宋氏手腳利落地晾苞米,一時半會兒還進不來,就壓低聲音,像是嘮家常似的, 問:“你爹……和你母親最近咋樣?”
張四娘心中一動,換成哭臉,“姥娘,爹總是欺負娘。還上手打過呢。”
宋王氏正在剝花生的手,一抖,花生粒就掉了下來,“上……手……打了?”
“嗯,喝了大酒就打人。姥娘,我想和娘回來與你一起住。”張四娘說著,就委進了宋王氏的懷裡。
宋王氏眼圈兒就紅了,玉兒這孩子……竟是一點風聲都不露。
“那哪能說回就回呢。……那你爺就沒說啥?”
“打了,罵了……又能怎樣?私下裡受苦的還不是我娘嘛。”張四娘感覺到宋王氏起伏不定的胸膛,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