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兒還有作為齊王的英武和血性方剛?他會殺顧允鴻?他會為我掩蓋罪行?我不信!”
齊侯乾裂的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唇邊泛白,不住的顫抖,呼吸變得急促,鼻息之間,甚至發出模糊又渾濁的呼吸聲。
明瑛郡主冷笑著,身體也不停的發抖,“對!我承認,我和芍藥勾結殺了那些曾經平藩的人,我更是想殺了寧無憂!還有寧家所有的人!我母親和哥哥的血仇,總要報的!我每天生活在這京城之中,我就像是活在我母親與哥哥的血海之中一樣!我每次看見你!”她猛然轉身,抬手指著皇帝,“我都恨不得一劍殺了你!”
“放肆!”太后抬手狠狠一拍椅子扶手,厲聲喝道。
“放肆?我已經放肆很多次了!”明瑛郡主譏諷地看著她,“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一個憑著家族和身體爬上龍床的賤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放肆!?”
太后氣得瞪大了雙眼,雲鬢步搖與朱釵不住的顫抖搖晃。
“來人,給哀家掌嘴!”太后厲聲低吼。
當下便有太后的近身侍女要下去掌嘴,明瑛郡主不過站在那裡,淡淡地看了一眼,癲狂的眼神便讓那侍女望而卻步。
“太后,案子還沒有審理結束,有什麼恩怨,還是等結束之後私下處理吧。”寧無憂淡淡的開口說道。
太后雙手緊緊捏住,隱忍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既然你不過是階下囚了,哀家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王叔,齊侯他……”皇帝看向寧無憂,如劍般的濃眉緊緊蹙著,“紅線說,齊侯還有更大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寧無憂慢條斯理優雅的起身,理了理下裳,平靜地看著齊侯,輕緩的說道:“齊侯倒是本事大得很,這熊魯,不知是他幾時安插到工部的,專門負責蠟燭與燈籠的製作。熊魯到底是個手藝人,手上有些功夫,作坊的人便信任他。此次先皇祭祀大典,宗廟之上要點的蠟燭,便大部分出於他之手,只是,他憑著自己的手藝,在蠟燭之內動了手腳,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宗廟上的蠟燭?”皇帝大驚,“豈不是今日朕點與眾位王叔點燃的蠟燭。”他憤怒的看著齊侯,“父皇的祭祀大典,朕和王叔每晚都會去宗廟之中唸誦佛經為父皇祈福,若是蠟燭有問題,那朕和王叔的性命,豈不知堪憂?”
寧無憂淡漠地點點頭,“正是。”他招了招手,命人拿來了一隻蠟燭,點燃,又拿出一枚銀針,放在蠟燭的火焰上,很快,那銀針便完全發黑!
大堂之上瞬間騷動驚慌一片!
“這蠟燭有毒!”
“這蠟燭裡,含有相思子的汁液,中了相思子的毒之後,會呼吸困難,面板紫青,脾臟發黑。與窒息而死的症狀十分的相似。若是在宗廟之中,點燃大量含有這種劇毒的蠟燭,人呼吸進入之後,便會肺部快速衰竭,難以呼吸而死。”寧無憂輕聲一笑,“看來,齊侯與明瑛郡主,都十分喜歡用毒,不管是雷公藤還是見血封喉,亦或者是相思子,都是難得一見的劇毒。鐵了心讓置我們與死地。”
眾人的臉色煞那間變得惶恐又憤怒,“在宗廟祈福,文武百官和命婦都會去……”
“齊侯,你這是想讓大成國上上下下,全都死無葬身之地嗎?”寧無憂不冷不淡地看著齊侯,隨手將蠟燭放在案几上。
氣氛壓抑又冷肅,大堂之上,眾人驚恐未定。大堂之外,灼熱的驕陽烤得萬物死氣沉沉,大理寺之內,房屋的映在地上的影子陰沉又詭異,熱風吹過,卻讓人心頭髮寒。
“沒錯……”許久之後,齊侯才緩緩地開口,聲音蒼老又低沉,更是沙啞又顫抖。“我籌謀多年,蟄伏在這京中,與皇室的人虛以委蛇,早就想報仇!”他緩緩地抬頭,滿頭花白的頭髮在白光的照射下尤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