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血絲。燭影搖曳悠然,照進她眼眸之中,倔強又決然。
“休息。”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手中的匕首拿過來,又拿出手絹,將她的手擦乾淨。
那木炭並不乾燥,反而有些黏膩,黏在她手指上。他廢了些力氣,才將她的手指擦乾淨,白皙的肌膚,細膩柔軟的紋理,如玉蔥般,可依舊有無法抹去的淡淡傷痕。
她只好停下來,“松木材質疏鬆,並不結實,入土之後,也很容易被土壤和雨水侵蝕腐爛。可為什麼,會用了這松木作為公主的棺槨?若是有條件,至少該選擇柏木,可是禮部的人用了松木,這本就很讓人疑惑。”
寧無憂若有所思,“我會讓人調查清楚。”
木梓衿抿唇,“幕後的人考慮得真周全。不管是什麼木頭,漆上漆,雕刻上花紋圖騰,便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何況,期間又要用火燃燒,燒得一乾二淨之後,又怎麼還能輕易看出是什麼木頭?”她輕垂著眼眸,“出了這樣的事情,又有誰敢撬開公主的棺槨檢視呢?”
她的聲音很細,卻譏誚嘲諷,甚至帶著惱怒。
他眯了眯眼,冷冷一笑,“不過就是想製造些噱頭,以鬼神之說來動搖本王的地位。”他轉頭,看向門外,此時天高雲淡,萬里無瑕。
“本王回京,就是對幕後之人最大的威脅。”他輕聲道,“如今本王或許會有所行動,便要先發制人了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還未開口,他便轉身過來,朝她微微一笑。
笑容若天際舒捲的流雲般,清雅閒適,若輕柔的漣漪般,融化她心頭的不安和躁鬱。
中秋之時,他忙於為她查案奔波,忽略了雲真公主的喪事,若是他親自監督操辦雲真公主的喪事,或許就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出了靈堂,寧無憂讓人重新準備雲真公主的棺槨,禮部的人已經得知自己出了岔子,戰戰兢兢地聽著寧無憂安排,連聲保證之後,寧無憂才與木梓衿一同回府。
納蘭賀恭敬地進了懿德堂,說道:“王爺,棺槨的來歷已經查明,是禮部的人找人連夜做出來的。只是,那趕製棺槨的人已經不見了。”
“戶部可有那人出入的記錄?”寧無憂問。
“沒有。”納蘭賀搖頭。
寧無憂端坐在軟榻之上,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袖口,他眼眸之中一片平靜,似早已預料出這樣的結果。
納蘭賀抬頭,謹慎恭敬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還有事?”寧無憂微微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納蘭賀立即從袖口之中拿出一疊厚厚的密信,雙手呈上交給寧無憂。寧無憂展開信,快速瀏覽。木梓衿站在他身旁,只零星看到幾個字眼,還沒看完,寧無憂便將密信放在燭火之下,快速燃燒了。
火舌吞噬信紙,火苗燃燒,將上面的字跡全部銷燬。
“何事發現的?”寧無憂問。
“大約兩個月前。”納蘭賀略微思索,便說道,“從找出證據,到將訊息安全無虞的傳到京城,應該是兩個月的時間。”
寧無憂略微眯了眯眼,“這訊息可真?這密信之中雖然說得詳細,可依舊有疑點。”
納蘭賀微微垂眸,“如今,能傳入京城的訊息,也就……”
寧無憂摩挲著廣袖袖口的手指微微一頓,只輕聲一笑,“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納蘭賀行禮之後,無聲恭敬地退出。木梓衿看著已經燃成灰燼的紙,遲疑地看著寧無憂,“王爺,是什麼訊息?”
他抬手,勾住她的袖口,手指輕輕探入她袖口之中,指尖觸及到她手腕上滑膩的肌膚,還有從袖口之中氤氳出的淡淡溫暖,指尖不由得輕輕一顫。
她順著他的力量走近了些,聽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