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駭,紛紛後退,倉皇地喊叫著。
“不——!”顧明朗瞬間呆怔住,直到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即將墜落在地時,他發了瘋一般狂奔過去,伸手便要去將那團吞沒一切的火接住!
“顧將軍!”御林軍之中有人飛快上前阻攔,及時將他拉住。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熊熊燃燒的烈焰墜落在地,他瞬間一顫,似乎連人體墜落之聲都不曾聽到。
“燃了燃了……果然和當日太傅與尚書令大人一模一樣……”
“人體忽然自燃,烈火焚身可不一樣嗎?”
“太慘了,太可怕了……”
顧明朗緊緊地盯著地上的火焰,幽藍色的光照亮樓閣一隅,將緩緩圍擁過來的人的臉照得詭異陰森。他目眥欲裂,近乎絕望地看著那團火焰,不敢相信木梓衿就這樣被烈火吞噬,就這樣墜樓而亡。
寒冷晨風之中,有人飛快過來收拾現場,即將靠近火焰準備將火撲滅為木梓衿收屍時,卻驚疑地叫喊了一聲。
皇帝、太后與文武百官驚疑不定,顧明朗第一個箭步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將軍,這……這不過是一件披風而已,並沒有任何人的遺體……”
幾乎在下一瞬,顧明朗已經快速地轉身朝樓閣之上而去。剛剛轉身,便見寧無憂與木梓衿並肩從樓閣之上緩緩而下,木梓衿一身黑青色衣裳,面容純淨精緻,如玉似雲,陌生得令他心驚。他茫然地看著她的樣子,雙眼微微刺痛,心卻倏然空茫。
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只是失落又悵然地看著她,目光焦灼如火,偏偏又看不清她的模樣。
寧無憂微微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再看向一旁走來的皇帝,微微眯了眯眼。
雲集而來的人皆是詫異錯愕不已,分明看見這侍女周身起火自焚,還親眼看見她跳下來,為何她此時卻安然無恙……更有人疑惑這侍女的身份,錯愕驚疑地盯著她。
“王叔……這是……”皇帝沉了臉,輕聲問。
謝瑾瑜站在皇帝身後,臉色陰沉,冷然地垂首。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奴婢所耍的一個小伎倆,不過就是想要親自在皇上與諸位大人面前拆穿太傅與尚書令大人以及雲真公主棺槨自燃之謎,解開所謂預言謎團而已。”木梓衿上前,向皇帝與太后行禮,“梓衿斗膽耍了些心計,驚了皇上和諸位大人,還請恕罪。”
皇帝抿緊雙唇,看向寧無憂。
“木梓衿,你自己已承認自己就是殺父在逃的兇犯,你最大惡疾,根本就沒有資格請求饒恕!”謝瑾瑜緩緩上前,睥睨著她,又轉身對皇帝說道:“皇上,楚王果然收留逃匿兇犯,其心難測。”
木梓衿微微咬了咬唇。
“紅線……”寧浚走上前來,插科打諢地笑了笑,順手將謝瑾瑜輕輕地推開,“哦,不……你是木梓衿……”他微微蹙眉,問道:“剛才怎麼回事,把我嚇了一跳。”
木梓衿緩緩勾唇,清晰地說道:“其實想要引火自焚,很是簡單。只要一樣東西就足夠。”
“什麼東西?”寧浚問。
皇帝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如劍,卻帶著幾分疑惑和彷徨。身後的百官好奇又震驚都看著她。
她微微抬頭,“磷粉。”
“又是磷粉?”寧浚挑眉,“似乎昭陽公主的駙馬也用過,可他說,磷粉並不會這麼容易自燃。”
“磷粉也分很多種,一般民間藝人得到的磷粉,純度並不夠,所以想要自燃並不容易,要用些方法,可若是得到純度極高的磷粉,尤其是白磷,那麼便會很容易自燃。”她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那日,我與顧將軍一同前往京兆府檢視檢驗太傅與尚書令大人的屍體,在他們兩人未曾完全燒燬的衣服之中發現了異樣。他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