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水來灌溉保證收成。運河一但被截斷,河水外溢會造成人為水澇,淹死作物,而截斷區域又會導致田中缺水。
“這事已經做了決定,就不用討論了。”朱慈烺壓了壓手,道:“蔡公,要勞您親自坐鎮濟南府,監督治下州縣官,做好人民轉移之事。”
“臣遵旨。”蔡懋德上前應道。
“周公,”朱慈烺轉向周應期,“百姓遷徙到了新地,一應安頓就交給你了。”
周應期連忙起身領命。他在天津屯田安民。頗為百姓稱道,是個著實為百姓打算的好官。正是因此,朱慈烺很信任他,只不過手下只有半個山東省,高階官員不好安頓,這才讓他以天津巡撫的身份在登、萊巡視。指導那些新嫩的縣官治理地方。
“張先生,”朱慈烺叫道,“糧食還是當前要務,大軍在前線作戰,更要確保後方糧食充沛。”
張詩奇如今是山東布政使司參政,兼登萊糧道。
他出班道:“殿下,即便算上五月收割的大麥,如今登萊各州縣糧食缺口仍有三萬石之巨。而朝廷一直從東南買糧,已經導致糧價上漲二成有餘。臣懇請調船從朝鮮購糧。日後南船從青島上岸。朝鮮船在登州卸糧。”
只要能買到糧食,朱慈烺才不會管他從哪裡買的。朝鮮半島資源匱乏,不過南部較為平整,水源充沛,氣候與山東相仿,是重要的產糧區。尤其京畿道附近的土壤肥沃,糧產量較高。
“準!”朱慈烺當即拍板道:“還可以考慮直接在朝鮮買地,招募遼民種植番薯等作物。”
朝鮮北部山區對於當前朝鮮人的生產力。基本是無法耕種糧食作物的。然而明人卻有番薯、玉米和土豆這些不挑地的作物,完全可以在北朝鮮買地。以朝鮮人的名義進行耕種。朝廷也不指望他們能夠緩解糧食壓力,只要自己能夠活下去就好。
“徐光啟在天津時就在研究育種了,到現在都多少年了?”朱慈烺說高產作物,不免又特別關照道:“你別把精力光集中在買糧上,育種的事也得抓緊。人手不夠就多招老農。”
張詩奇連連稱是,對育種的事也頗為頭大。他總覺得徐光啟在書裡大吹法螺。怎麼可能有番薯一窩長七八根,根根都比嬰兒手臂還粗還長?偏偏皇太子中了徐光啟的毒,對此深信不疑,硬說這些作物只要育種育得好就能高產。可這事又不是三兩天就能看出來的,還不得一年年來麼?
朱慈烺也很無奈。糧食缺口是根據所有登記人口日均最低消耗所計算出來的。也就是說只要有缺口存在,就肯定有人會被餓死。事實上,就算填平了缺口,考慮到資源分配不可能達到完全均衡,仍舊會有人餓死,只是不會出現大範圍的饑荒罷了。而且這回魯西百姓東遷,以及京畿、河北、河南大量流民湧入,勢必會加重糧食消耗量。
如果在秋收前要進行大規模的作戰,糧食壓力會更大。
朱慈烺宣佈完散會之後,不等眾人起身作禮,已經從後門出去了。在對面的廂房裡,已經坐滿了一屋子的將校。這些人多是各部參謀,並沒有軍事主官在內。當前如此緊張的時期,朱慈烺也不敢輕易調派軍事主官回來。
尤世威最終被授予中將軍銜,擔任總參謀長,講武堂祭酒反倒成了不足為道的兼職。這次的軍事會議其實是他發起的參謀部會議,其中有一個議題是東南剿匪對緩解糧食壓力的影響。朱慈烺見參謀部也在考慮“糧食壓力”這一問題,理所當然要來旁聽。
“以後不等旁聽席。”朱慈烺進來,見眾人在交頭接耳開小會,並沒有開始正式會議,連忙關照了一聲:“開始吧。”
尤世威從上座起身,帶領軍官們想朱慈烺行禮,然後才走到地圖前,手持竹鞭在掌心中敲了敲,嚴厲道:“近來夏收,一直到秋粟收穫之前都是農忙時節,各村寨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