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目今太原尚未陷落,先取平定、盂縣可保真定入晉之路。”尤世威繼續道:“若是尚有餘力,便該一併奪取潞安府,使得晉東南皆在我手。到時候西出可得太原,北上可達大同,南下能得河南。同時又都是易守難攻之地,一門火炮便可控住整條山路。”
潞安府府治便是長治縣,戰國時為上黨,乃是秦趙長平之戰的導火索。
後世常有人以為趙王貪婪,故而引來秦兵爭奪,其實上黨是由群山包圍起來的一塊高地。其東部是太行山脈,與北直、河南二省分界;西面是太嶽山脈,與平陽(今臨汾)交界;北面為五雲山、八賦嶺等山地,與晉中隔絕;南面是丹朱嶺和金泉山,與澤州(今晉城)毗鄰。
上黨地高勢險,自古為戰略要地,有得上黨者望中原之說,這才是秦趙要以舉國之力為之進行決戰的真正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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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四 一鴉不驚城鼓低(五)
崇禎十七年,九月初二,藁城行轅。
崇禎站在二層小樓的視窗,看著對面廊簷下的東宮侍衛——實際上是東宮的私軍。去過一趟戰場之後,他現在也能分辨出軍人肩章上的星徽所代表的含義,這讓他更為好奇,為什麼那些身居高位的將校會跪在皇太子的書房門口。
東宮不是在儘量迴避跪拜禮麼?
“王承恩,”崇禎叫道,“過去問一下,那些人犯了什麼事。”
王承恩硬著頭皮去了。誠如他所料的一樣,這些軍官對他不理不睬,一個個都緊抿嘴唇,絲毫沒有大勝仗的喜悅。一直到抓住了個曾經宮裡認識的宦官,王承恩方才問了出來,原來這些將校跪在這裡是來請罪的。
問清楚了緣故的王承恩連忙上了小樓,回稟道:“皇爺,這些將校都是來請罪的?”
“請罪?不是打勝了麼?還請什麼罪?”崇禎大奇,又問道:“皇太子呢?”
“千歲在書房與總參謀部的老將們商議軍事。”王承恩道。
崇禎皺了皺眉頭,道:“這不是我家待忠勇功臣之道,你去跟皇太子說,既然打勝了仗,再大的過錯也不是不能寬宥的……”他說著,就見那邊書房的門開了,尤世威為首的總參謀部的將校列隊而出,見到廊簷下跪著的蕭陌等人,也是頗為意外。
不一時,朱慈烺親自出來,上前扶起蕭陌、蕭東樓、單寧、周遇吉人。東宮六大營頭,除了羅玉昆和肖土庚,其他四個營的營官都在這裡了。
“報告不是交了麼?你們這又是何苦來著?”朱慈烺笑道:“剛在裡面與幾位老將軍商議下一步的部署,屋裡熱得夠嗆,咱們就在這院子裡吹吹風。涼快些。陸素瑤,去準備點果子和冰湯來。”
“尤將軍若是沒事,也一併聊聊吧。”朱慈烺見尤世威還沒走,邀請道。
“敢不從命。”尤世威抱拳應道,他還是不習慣東宮的軍禮,雖然看著更氣派些。但總有些異樣。
朱慈烺招呼眾人在池塘邊散落而坐,藉著樹蔭和水汽,倒是真要涼快許多。他道:“報告我看了的確有很多問題,比如單寧沒有留主力看守後路要道,這是十分不應該的事。但是我也注意到三營的會議記錄沒有相關討論,可見左光先、牛成虎、惠顯明顯是心存僥倖,只想著儘早趕到藁城立功,這點上他們也有責任。當然,單寧。你是主官,你得替他們背起來。”
“是,卑職明白。”單寧重重一垂頭。
“蕭東樓,你現在知道欲速則不達了吧?”朱慈烺對於戰場迷路這種事最為頭痛,說是運氣不好吧,也不能全歸在運氣。說是輕忽吧,人家也是很盡心地在趕路……最後只能泛泛道:“以後還是要定好章程,穩紮穩打。尤其探馬要放得遠一點,戰場的準備功課一定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