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傷害夏沫染。
也不想再傷害夏沫染。
他本來就是回來贖罪的。
房門開啟，夏沫染站在門口，沒有讓韓承澤進門的意思。“抱歉，我已經結婚了……我丈夫愛吃醋，所以不能讓你進門了。”
韓承澤站在門外，身體僵硬。“沫染……”
夏沫染什麼都沒說。
“我可以解釋……”韓承澤有些無力。
他可以解釋，可傷害是既定的事實。
他害夏沫染丟了性命，染了髒病，是事實。
“韓承澤，你傷害了我是事實，我曾經喜歡過你也是事實。”
夏沫染深吸了口氣，第一次可以這麼平靜的和韓承澤去談前世的所有經歷。
電梯口，顧銘修抱著菲菲回來，剛好聽到夏沫染說她喜歡過韓承澤。
腳步僵了一下，顧銘修沒有走出電梯。
“但我現在愛的是顧銘修，我很愛他，愛到可以連命都不要。”夏沫染再次開口。“就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我愛了顧銘修兩世，上輩子你害我染上艾滋，任由夏淺淺傷害我，所有人都對我避之不及的時候，是有顧銘修對我好。”
“上輩子我就愛了他十年，我們在一起十年，生活在那個昏暗潮溼的出租屋，即使日子過得很苦，可他從來不捨得讓我受一點點的委屈。”
夏沫染看著韓承澤，笑了笑。“你知道嗎？他治癒了我全部的傷，他會抱我，會哄我，敢不要命的吻我，即使不會解釋，不會說甜言蜜語，卻能給我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他愛我，從來不是用嘴說的，我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夏沫染回憶著前世的記憶，那些黑暗的過去，在顧銘修出現的瞬間，就被治癒了。
“既然……他對你那麼好，為什麼要自殺。”韓承澤紅了眼眶，他只是不甘心，只是還抱有一絲絲的希望。
如果顧銘修對她真的那麼好，為什麼她會自殺？
“在那個小出租屋裡，顧銘修每天早上都會給我做早飯，我最喜歡吃他做的西紅柿炒蛋湯汁澆飯，我喜歡喝他打的豆漿，煮的稀飯，我喜歡看他在廚房忙碌。”
“他總是提前幫我做好午飯，因為他知道我染上髒病以後就不敢出門了，整天都窩在房間裡，除了他，誰也不敢見。”
“他會在忙碌一天後第一時間趕回來，給我做完飯，給我擦洗身上，幫我吹頭髮，哄我睡覺。”
夏沫染靠在門框上。“我身上總是冰涼，手腳也涼，他知道我的全部喜好，他親手砌磚和我一起壘砌浴缸，他明明有潔癖……可即使滿身水泥砂漿，他也能陪我一起笑。”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自殺嗎？”夏沫染反問韓承澤。“因為我自殺前一天，他跟我求婚了。”
電梯裡，顧銘修的手指僵硬發麻。
夏沫染說的這些……
他突然，好像能理解了。
理解為什麼夏沫染會突然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