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下一秒，明昭看也沒看他一眼，便直接開口：“下車。”
莊望的手抓得更緊了，用力到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掩飾著的所有心情，此刻都暴露無遺。他心臟跳得很快，像是知道自己只要下車，就再也沒有了和明昭對話的機會。
他早就知道，日月老大這樣的人，自然不會隨意任人操縱。
莊望也做好了準備，知道明昭或許並不會相信自己。
或者，就算是相信了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卦象，而去改變自己心中的決定。
但真到了此刻，他還是慌亂不已。
莊望雖然和明昭見面不多，但他了解眼前這個姑娘。
她是個十分乾脆利落的性子，一旦被她認為為自己人去相信著，那麼她便會不多說一句地保護著，信任著。
可一旦對方隱瞞、欺騙。
那她也會毫不留情地收回那一切。
此刻，莊望真是有些慌了。
他趕緊抓住了門把手，將門上的小鎖給摁下去，然後才深吸一口氣回過頭，“我告訴你。”
明昭沒動，只是也沒繼續將他的門鎖開啟。
這是預設還願意聽他說話的意思。
莊望趕忙鬆了口氣，腦子裡飛快轉動著如何解釋，然後才趕緊開口道：“其實……我見過宗雅稚，但她沒見過我。”
明昭點點頭，目光仍然看向車外，等待後續。
這一次的沉默中，她能感覺到莊望身上的焦躁，還有內心的猶豫掙扎，以及他反覆的思考和斟酌。
又過片刻，莊望才理清了自己混亂的思緒，繼續說道：“其實……能用水晶球，不是巧合……”
莊望面色發白，一句話竟是嘴唇輕顫著，許久都沒能說完整。
於是明昭回過頭看向他，乾脆利落地接話道：“所以，你是宗家血脈。”
她翻閱了時家對於上古家族的記錄，雖然中途主要關注的都是那個上古明家的訊息，但其他的她也大概看了一些。
她並沒有發覺宗家有什麼丟失的子孫後代。
不過，也不排除是宗家將事情壓了下來？
明昭這麼想著，聲音卻平靜得厲害。
明明她有些過於冷靜地揭穿了真相，莊望應該大為震撼並反問，可實際上他看見她的冷靜，反而心頭稍安。
他吐出一口氣，瑩潤的桃花眼微動，點了點頭。
難以啟齒的話語，此刻說出來之後，卻突然變得輕鬆了一點。
他垂下眼，咬了咬唇，又低聲補充道：“不過，我並非正統血脈……而是宗家人無論如何都想要抹掉的汙點。”
他，是宗家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