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每人杖責四十。——中尉嬴義為首,罪加一等,杖責八十。”嬴政的聲音冷得可怕。
殿外傳來了卸盔甲的聲音和噼裡啪啦的責杖聲。許寒芳聽得心臟一跳一跳的。
嬴政也不用晚膳,和衣躺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抱得很用力,彷彿怕一鬆手她會飛掉似的。
不一會兒,嬴政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似已睡著。殿外的責打聲還在繼續,許寒芳僵直地躺著,一動也不敢動。幾天前內心的絲絲甜蜜已經蕩然無存。她感覺自己像一條凍硬了的死魚,迷迷糊糊捱到天亮……
一觸即發
掰著指頭,日子一天一天挨著。轉眼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自從上次大家被嬴政打了一頓以後,許寒芳甚至連話也不敢同大家講。愛說好動的她,除了出宮去找巴清或者在宮內和蘇擊築,她沒有再和除了嬴政外的任何人說過話。實在悶得發慌,她會一個人跑到湖邊對著湖面自言自語,或者自己跟自己唱歌。
仰望藍天白雲,她越來越嚮往宮外的日子,越來越留戀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不能夠回到現代,她希望無拘無束地生活。可是這些已經變成了一種理想,或者是幻想。
許寒芳陪著嬴政一起吃了晚飯,嬴政繼續開始忙碌,在書房專心批閱堆積如山的奏簡。
做君王有什麼好的?天天忙不完的政事,看不完的奏簡。她嘲諷地想著,一個人邁步出了大殿,百般無聊地到湖邊去散步。
迷人的夜色,月光如水銀瀉地,把地面照的白花花的。草叢裡的蛐蛐和樹上的知了一唱一和地叫著。湖面上吹來一陣陣微熱的風。
找個藉口支開所有的近侍,獨自一人來到湖邊僻靜處。許寒芳把鞋子脫下,把腳放進清涼的湖水裡,享受屬於自己的片刻的安寧。
嬴政根本不可能會放我走。難道我要在這裡熬到白頭嗎?看著一輪圓月掛上柳梢頭。她又拿出紫水晶,細細研究著,怎樣能讓紫水晶發揮魔力,使我穿回去呢?
放到月光下?需不需要跑到井邊?還是需要在月圓之夜嗎?我回去之前還能再見到浩然一面嗎?需要同嬴政講一聲嗎?我走了,他不會逮著嬴義和眾人出氣吧?
上次那一頓脊杖把嬴義打得不輕吧?還罰他在殿外跪了一夜,也不知道現在傷勢如何了?
想起那日清晨看到青石板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就揪心的痛。那最多最醒目的一灘血跡一定是嬴義的吧?看到內侍一桶清水把地上的血跡洗刷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可是自己的心似乎在滴血。
“您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嬴義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如同天籟。
還真是想誰來誰?許寒芳下意識看看四周:“你怎麼來了?”
“末將今晚值夜,見您沒在宮裡,想著您就在這裡。”優美的聲音帶著磁性的迴音。
總感覺他的所作所為猶如飛蛾撲火。許寒芳環顧周圍,小心謹慎地說道:“你不該來這裡。被人看見了不好。會給你惹禍的。——你的傷怎樣了?”
嬴義一愣,也警惕地朝四周看看,恭敬地站在一邊,說道:“末將沒事,已經全好了。——末將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裡。——您有心事?”
許寒芳把腳從水裡拿出來,穿上鞋子,屈膝坐在湖邊的草地上:“我在想,它如何能帶著我回到未來?”她掂著絲帶把紫水晶舉在空中。
紫水晶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朦朧的淡紫色光芒。
嬴義好奇地問:“您說它能帶您回到未來?”
“或許可以吧……”話還沒說完,許寒芳看到紫水晶發生了變化,產生了一圈光暈,不覺瞪大了眼睛。
嬴義忍不住蹲下身來,湊近來看
二人的腦袋不知不覺湊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紫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