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天天不幹活裝病,還以為自己很金貴呢?”女官撇著嘴繼續喝茶水。
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這個道理許寒芳明白。面對女官含沙射影的話,淡淡地一笑,也懶得和女官爭論。這麼熱的天還不如少說幾句話省點力氣。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就是這樣。不被人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許寒芳扶著石玉輕輕說:“你在一邊坐著,我來劈柴。”
石玉還要爭搶,被許寒芳強行按住。
女官也沒有再言語,挑眉斜眼看著許寒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天黑得像墨染一樣,雷吼一聲一聲由遠及近。閃電在雲縫中跳躍著。一陣涼颯颯的風橫掃而過,捲起地下的浮塵直撲面頰,頓時吹淨了許寒芳的一身燥熱。
她抬頭擦了擦汗,看了看風滾雷動的天空。低頭繼續去劈柴。身後劈好的柴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山。
石玉顫巍巍跪坐在一邊的地上,一直不停地擦眼淚。
風滾雷動之後,又是一片寂靜。
許寒芳不知道等待石玉的命運是什麼?她需要把石玉多天沒有劈完的柴劈完,她的手上已經打起了血泡,可是她還在不停的劈著。每一斧子下去,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發洩,發洩對這王宮人情冷暖的不滿和憤恨
閃電忽地一亮,天空中一陣大雨兜頭落下,緊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院內的人忙丟下手中的活計往廊下跑。
許寒芳扔下斧子扶起石玉剛跑到廊下,二人被女官伸手攔住:“你們的活沒有幹完,不能避雨。”
許寒芳剛要爭論,被搖搖晃晃的石玉一把攔住,衝著她搖了搖頭。拉著她回到柴堆旁,彎下腰拿起斧子。
曾經一個快人快語,活潑的毫無心計的小姑娘,如今也變得畏畏縮縮。這深宮大院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扭曲人性?
許寒芳搶過斧頭,慶幸自己還沒有麻木,還有一些良知,她憎恨而同情的瞥了一眼在廊下躲雨的人,揮起斧子狠狠把一根木柴闢為兩半。
這時,天上已開始稀稀落落地灑下雨點,清泉宮的青磚地上發出時緊時慢的沙沙聲。石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渾身在不停的發抖。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你去躲躲,我來做好了!”許寒芳對石玉輕輕說。
石玉膽怯地搖搖頭,偷偷望了女官一眼。
許寒芳嘆了口氣,也沒勉強。這裡的女人逆來順受慣了,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反抗。
雨點越來越緊,許寒芳的衣服已經溼透,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天也越來越黑,似乎黑夜提前來臨。
石玉的身體在雨中晃了幾晃,撲通一聲倒在青磚地上。
“石玉!”許寒芳大呼一聲,扔下斧子,扶起倒在地上的石玉,想把她從溼冷的地面上扶起來,可是自己根本搬不動她的身體。
“你們快過來幫忙呀!”許寒芳衝著廊下的人大喊。
可是廊下的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沒有一個人動一動。
一陣驟風吹來,許寒芳打了個寒噤,剛才劈柴的燥熱一下散盡。可是周圍人的冷漠更讓她覺得心寒。她看著無動於衷的人群憤怒地喊:“今天倒在雨裡的是她,沒有人管,明天就是你們,同樣也沒有人會管!”她把石玉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艱難地架起石玉的身體。
廊下有幾個人遲疑了一下,終於邁出了腳步,奔到雨裡,伸出了援助的手。許寒芳溫暖地笑了。這些人還沒有完全泯滅良知。
走到廊下,許寒芳狠狠瞪了一眼冷漠的女官,凌厲的目光如刀。只是這一眼就讓女官忘記了制止和說話。眼睜睜瞅著她把石玉架進了屋內。
女官們看看大雨,今天只有停工,於是一個個相繼離去。負責監視砍柴的女官臨走時又憤憤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