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修好?”
芳準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沒錯,你開個價。”
語幽元君也不含糊:“先把水琉琴拿來我看。”
兩塊碎石被攤開放在石桌上,語幽元君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都成這種模樣了,你讓我修?”
芳準氣定神閒:“我知道你有辦法,無論多少錢,不必客氣,儘管說。”
語幽元君只得把兩塊碎石抓在手上左看右看,忽見琴面上有乾涸的血跡,她不禁用指甲摳了兩下,卻沒摳下來,那血跡像是滲透進去一般,甚是古怪。
“這是你的血?你把水琉琴砸壞的?”她捧起碎琴,一本正經地問著胡砂。
胡砂點了點頭。
語幽元君轉頭望著芳準,笑道:“那好,我要你在這裡留下,住三個月。若能做到,我便保準還你一個水琉琴。只是要弄好它,需要一些時日,只怕你的徒弟躲不過第一道天罰,須得想個法子讓她藏起來。”
胡砂耳朵尖,聽到了天罰兩字,抖了一抖——看樣子師父果然沒騙她,當真有天罰呢!
芳準淡道:“天罰的事自有我來解決,水琉琴就麻煩你修了。三個月之內能修好麼?”
“那就要看你家徒弟了。”語幽元君朝胡砂指了指,“是她把神器砸壞的,用血汙了神光。要修好水琉琴,只能讓她用血繼續養著。每七日放一碗鮮血供養水琉琴,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水琉琴便可恢復雛形,此時不需鮮血,只需活人生氣。你要時刻放在身邊,不能丟下,五年之後,水琉琴自然恢復原狀。”
五年!胡砂又是一驚,不由自主想到當日在碧波鎮,那個三尾狐仙給她算命,說五年後才能見分曉,莫非指的就是這個?
芳準皺眉道:“那神器會射出寒光傷人,只怕不能近身。”
語幽元君露出一付“你真可愛”的模樣來,柔聲道:“傻子,是她用血肉來供養水琉琴,琴怎麼會傷她?你擔心這個,不如擔心天罰的事情。雖說天罰五年落下一次,但神器要五年方能徹底復原,近期這第一道天罰,絕對無法躲過。”
芳準見胡砂臉色忽青忽白,顯然是心神不寧,不由反手在她頭上摸了摸,道:“不怕,有師父在,死不了。”
胡砂默默點頭,想到他說天罰是天雷劈她,天火燒她,天河水淹她。她覺得不需要天火來燒了,只要天雷一道,她就必死無疑,死得倒也痛快。
“好了,閒話說到這裡吧。”語幽元君拍了拍手,小童們立即上來把茶杯撤走了。她捧著水琉琴的殘骸,走到青銅大鼎前面,隨手就丟了進去,也不怕再砸出個裂痕來。
“放血吧。”她從袖中取出一把鋒利小刀,朝胡砂招了招手,神情輕鬆的好像不是要給她放血,而是要幫她梳頭似的。
胡砂顫巍巍地伸出一條胳膊給她,只覺手腕處一陣冰涼,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鮮血就泉湧而出。語幽元君也不知何時捧了一隻白玉碗在手裡,直等鮮血裝滿一碗,才用手在她傷口上一抹,幾乎要見骨的傷口就這樣被她抹好了,連個紅痕也沒有。
她揚手將碗中鮮血倒進青銅鼎裡,水琉琴一沾到胡砂的鮮血,立即發出輕微的鳴聲,鼎中亦有微薄的光芒滲透出來。
“今天就到這裡了。”語幽元君拍拍手,笑眯眯地一把挽住芳準的胳膊,嗔道:“你要我幫你修水琉琴,我已經辦了。眼下你可得陪著我了吧?”
芳準未置可否,只轉頭問胡砂:“難受麼?”
胡砂還沒反應過來地搖搖頭,她連疼痛都沒感覺到呢!一下子就結束了,仙人仙法,果然厲害。她朝語幽元君彎腰行禮,正要說點感謝的話,忽覺腦子裡嗡地一聲,眼前不知怎麼的就金星亂蹦,一個踉蹌便要栽倒。
芳準扶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流了那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