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半年了。”
竟有半年了,她這樣想著,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原來才半年啊,總覺得好像統共也沒有幾天。”他也像是在感慨一般,竟低低的笑了一聲。
她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好用腳尖去蹭水泥地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地上,好似能蹭出花兒一樣。
久久無聲,直到淡淡的煙味在空氣中飄散著,她才忍不住回神,然後偏過頭去看他。
他一動不動,整個人好似一座雕像。手指間的菸頭明明滅滅,一會兒抬起,一會兒放下。菸頭在夜色的黑暗中,那薄弱的紅色竟顯得格外悲涼。四周安安靜靜,偶爾掠過的微風透著一股涼爽。
“楊初一。”
她皺眉盯著他手裡的菸頭,也不知他什麼速度,這才多會兒,一根菸已經快燃盡。
他看了她一眼,用勁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用手將菸頭碾碎,火星零零散散的撒在地上。他只是專注的做著,過了許久,像是在斟酌著什麼,他說:“膠捲兒,記住我一句話。”
她詫異看他,滿面不解。他略略邪邪的笑著,狹長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帶著一絲掙扎。
“以後,即使不是選擇我,也不要是那個安子恩。”
愣了愣,她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
這個人若是有心去了解,她所有的事情在他眼皮底下,都會無所遁形。她家中的那些事,安家與柯家的恩怨糾葛,他都已去做了解了吧。
他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反問她:“你知道什麼?”
長長舒出一口氣,帶著隱隱的無奈,他居然用手親暱的拍了拍她的腦門。
“我說的話,你從來不肯聽。這次,一定要記清楚了。”
柯尼卡後來想起那個晚上,總覺得楊初一像是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她想著,他那番話真的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嗎?
即使不是選擇我,也不要是那個安子恩。
這話的姿態得有多低?她難以想象,這樣的話,竟然是從楊初一口裡說出來的。
這些日子,安子恩的電話、資訊是從不間斷的。他從不提工作上的事,大抵是問她今天累不累,吃了些什麼,在做些什麼,又有什麼趣事之類。
至於楊初一,那晚以後,他們沒有再見面過,更沒有聯絡過。她還是偶然從唐筱米口裡得知,原來他又出差了。
唐筱米嘟囔著,初一最近太奇怪了,什麼重要的事,總是要出差。
有幾次在私底下,唐筱米笑嘻嘻的喊她嫂子,又跟她說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她這才知道,他竟在他的親友跟前,這樣直白的預設他們的關係。
日子波瀾無驚的過著,直至一天中午,正在員工食堂用餐的柯尼卡,靜靜的聽著小助理Belle在一邊八卦。
Belle手裡翻著一份報紙,口裡感慨著:“沒天理啊,Z省省長被人舉報,前段時間還說要被雙規呢,這會兒人家又高高興興的到處視察,一點兒事沒。”
柯尼卡心中一動,她從不關注時事政治,因為父親的事情,心裡隱隱是排斥的,甚至是厭惡的。可是,Z省省長她再熟悉不過了,安子恩的父親,她的安爸爸。
“報紙給我看一下。”她急急的從Belle手裡搶過報紙,
Belle難得看見柯尼卡對這些八卦感興趣,忙喋喋不休的繼續道:“前段時間就在傳,這個安元裴要被雙規,我有個同學就是Z省的,說是當地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怎麼會這樣呢?”柯尼卡喃喃著。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嘛,總是無風不起浪。很多種版本呢,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誰也不知道真實內幕是什麼樣的。”
“不過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