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黯然無法掩飾,可是他無法說出任何話語。六年前他推開她時,六年後他與旁人結婚時,不就已經準備好要承擔這樣的結局嗎?
聯姻的結果是他做的最壞的打算,只是,當他真正去面臨困難時,他才發現,他那點所謂的人脈和資源,幾乎少得可憐。
六年前,他選擇了離開,他以為,一切很快都會過去。母親說,為了父親的仕途,為了他的將來,他得離開卡兒。起碼,暫時要離開。
這一走,便是滿打滿算的六年。
接著,他回來。卻仍是按照父母親的意思,走上了仕途,儘管,他是如此厭惡政治這兩個字。
他的第一站是在N市,父親說,這裡可以有好的起點,他要做的就是順著他們給他鋪好的路,一點一點的朝前走。
他一直是個乖兒子,孝順,聽話,一直都是。
分開後,他的腦子即使是在工作的時候,也有一個空間是留給她的。
而他空下來的每一刻,他的腦子、他的意識、他的心臟,甚至是他的身體的每一處毛孔裡都有她的影子。
這種想念如影隨形,分分秒秒的蠶食著他,最後,終於在此時此刻,在她的樓下,在這樣一個嫉妒到讓人發狂的夜裡,膨脹到了極致。
這個晚上,安子恩又被小吳架著回了白河公寓。莊瑩幫著小吳將他扶進了臥室,熟稔幫他躺好,蓋上被子。
莊瑩蹙眉,他從前喝酒自己都還能走兩步,今天怎麼喝的這般厲害。
她遞給小吳毛巾,小吳擦了一把臉,笑,說,“謝謝嫂子。”
“他今天喝了多少?你怎麼也不勸著點兒?”她隨口問著。
小吳撓了撓頭,“也沒比平時多哪兒去,也不知怎的,安秘今兒個不但遲到了,這酒也醉的特別厲害。”
莊瑩微微偏頭,只是無奈嘆氣。他每日這樣醉醺醺的,就連簡單的對話交流對她而言,都是極大的奢侈。
小吳走後,莊瑩收拾收拾便也睡下。
她小心翼翼的與他隔著距離,在以前,她總是想離他近點兒,再近點兒。如今,書房裡他珍藏的那些回憶,埋葬的那些感情,她已經悉數知曉,這讓她如鯁在喉。
她無法再讓自己繼續假裝視而不見。
半夜的時候,安子恩許是醒了,他翻來覆去的,她便也跟著不得安生,惺忪著眼睛問他,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他先是不說話,接著,突然伸手攬過她,猛一個翻身,她便已被他壓在身下。他的呼吸粗重,伴著濃烈的酒氣,密密的噴吐在她的臉頰上。
她瞬間驚醒,她說,子恩,我今天不想。
這些日子,她學會了拒絕。他有這些要求時,她便不管不顧,就是不想再繼續接受在他看來所謂的恩賜。
他忽然變得很暴躁,往常若是她拒絕,他也不會強求,這會子卻跟發了狠似地,將她的雙手反剪,然後禁錮在她的頭頂上方,另一隻手掌卻直往她睡衣裡探。
她的睡衣鬆鬆垮垮的款式,稍稍被他一番撕扯,便已褪到腰間。
他的手掌上有薄薄的繭子,落在她裸-露的面板上,毫不溫柔,生疼的感覺充斥著她的感觀。
接著,他捉住她的唇,狠狠的親吻著。因為用力,牙齒重重的磕在她的唇瓣上,甚至隱隱的有一股腥味鑽進她的口腔,她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被他堵在唇邊。
因為這個親吻,她呆住了,突然間不能思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幾乎,是他們婚後他第一次這樣親吻她的嘴唇。
然後,基本是半強迫,半妥協的狀態下,他遂願了。
莊瑩從不知,在他們ML時,安子恩也會有如此投入的時候,幾乎是徹夜纏綿。
她有些不懂了,不懂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