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笑著搖頭:“兩位先生各有千秋,無法比較。”
柳璇璣瞟了他一眼,眸光如水,媚色橫飛:“那你更喜歡哪一種?是我這樣的,還是她那樣的?”
白焰目中笑意深了幾分,片刻後,揖手道:“這個,恕在下不能說。”
柳璇璣興致上來了:“為何不能說?”
白焰道:“在下是不願,也不敢得罪了大香師。”
柳璇璣微微眯起眼,輕輕嘆了口氣:“這可如何是好,鎮香使這般一說,我就更想知道了。”
白焰含笑不語,他嘴裡說不敢得罪,但他看起來又哪有一分是不敢的。
比起當年那事事考慮周全,做事滴水不漏的景炎公子,他更多了一份真正的任性隨心。
柳璇璣忽然道:“白公子,你來我身邊如何,我也給你一個鎮香使的位置。”
一直站在旁邊,微微垂首聽他們說話的鹿源,直到這一刻才忽然抬起眼,柳先生這話說得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然而白焰看起來並不意外,但也不見驚或是喜,只是如常的搖頭:“多謝柳先生厚愛,在下才剛剛習慣天樞殿,還不想換地方。”
鹿源輕輕蹙了蹙眉,似並不滿意白焰說的這句話。
柳璇璣有些惋惜地道:“我怎麼就比那丫頭慢了一步,什麼寶貝都能被她給撿了去,當真叫人不甘呢。”她說著就轉頭,看向鹿源,柔聲道,“不然鹿公子去我的天璇殿如何?我定會比安嵐更疼你的。”
鹿源趕緊垂下臉,揖手道:“鹿源惶恐,不敢受柳先生垂青。”
柳璇璣眉毛輕挑,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似嗔似怒地道:“如此死心塌地,若是那丫頭突遭不幸死了,難道你們還要繼續留在天樞殿?”
鹿源抬起臉,頓了頓才道:“柳先生說笑了。”
柳璇璣倒真是依他的話笑了起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又說得準這禍什麼時候來呢,你看那玉瑤郡主,也是金枝玉葉,還不是說死就死了。”
鹿源道:“玉瑤郡主如何能跟安先生比!”
柳璇璣笑著道:“是不能比,那麼當年的廣寒先生呢,此時那些人還一直在竊竊私語的景炎公子呢?他們兩位,比起安嵐那小丫頭如何?可有遜色半分?但如今人呢?”
她說這句話時,並未看白焰,也未看鹿源,那雙能勾魂攝魄的眼睛,這一瞬似乎是穿過了時光海,看向不知名的,遙遠的地方。
長廊內有片刻的沉默,冰涼的空氣裡莫名添了幾分悲傷。
鹿源抬起眼道,神色柔和:“這天下驚才絕豔者有幾何,然鹿某隻認得安先生。”
白焰無聲地笑了笑,未言語。
此時,院子那邊又有了新的動靜,是南疆人請的辨香者到了。
崔飛飛和謝藍河已經走上正廳的臺階,聞此動靜,便都站住,轉過身。
不多時,景府的管家就將兩男一女請了進來,三人都是生面孔。只是他們走近後,之前進來的那些客人中,卻有人認出他們來。
“咦,這好像天下無香的人!”
“天下無香?”
“半年前新開的一家店,在西門大街上,明明那店裡賣的都是香品,偏那店鋪的牌匾上寫著卻是天下無香。”
“哦,這麼一說,我有些印象了,走在前面那男子似乎就是那店裡的掌櫃,我見過一次。”
“天下無香,這口氣聽著倒是不小。”
“可不是,一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慢慢一琢磨,又覺得是更加不對勁了。”
“噓,他們來了。”
只見三人目不斜視地進了正廳後,先朝椅子上的花嬤嬤行了一禮,隨後花嬤嬤旁邊的侍女,才向景仲等人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