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瞞不了一世,到時候有老太君、大老爺在,怕是由不得您做主,二爺還是早做打算才是。”
“想不到,溪兒在孃家時竟這樣的苦,難怪她自嫁入蕭府便事事謹守規矩,處處小心翼翼,這幾個月來,我辜負了她。”
像是沒聽到夏剛才得話,二爺自言自語地說到,良久,才看到還立在一邊的蕭夏,衝他說道
“去把蕭全和蕭貴找來,我在書房等他們,再去賬房把他們倆全家的賣身契都要過來,就說我要,對了,賬房要問,就說我要了這幾個奴才,以後跟著我做事。”
“二爺,您忘了,蕭貴和蕭全前些日子都被你打發到府外管理生意去了,不在府裡,這麼晚了,二門早上鎖了,有什麼事情,二爺不如說給奴才,奴才明個一早就讓人傳話給他們。”
“拿我的玉佩出去,連夜把他們叫進書房。”
“二爺,這事關重大,您一定要三思而行,千萬不能胡來,您的手還流著血,奴才……”
蕭俊不耐地揮揮手。 看了眼二爺還流著血的手,蕭夏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如果身體的疼痛能替代心中那如蟻蟲吞噬般的痛,他寧願自殘,此時的蕭俊,有一種想用頭撞牆的衝動。
老天!溪兒出嫁前就已受盡虐待,被逼代嫁沖喜,只因他被市井流言矇蔽了雙眼,這大半年來,他都對她做下了什麼!但讓他肝膽欲裂讓他絕望的不是這些,溪兒庶女的身份,註定不能成為他的妻
原以為可以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可當他認定她的時候,卻有人告訴他,她是庶女,註定不能成為他的妻,這讓他情何以堪
夜深了,蕭俊處理完事務,從書房走了出來,清冷的院中空無一人,只有徐徐的夜風吹過,二爺縱身躍上東廂的房頂,從房頂穿過,直奔東廂後院。
清冷的月光映襯那高瘦挺拔的身影,越發顯得孤冷桀驁,夜風中夾著陣陣輕香,溪兒真的喜歡弄香,可惜她弄的香不是為他。
他今天才知道,她曾經寧願死也不嫁他
溪兒不愛他,這讓蕭俊心痛之中夾著一絲欣慰,註定不能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愛,便不會有痛。如果有痛,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這是他欠她的。
院裡那些三心二意的奴才都被他高壓清理了,新買進來的奴才是一張白紙,她會調教好的,他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眼前閃過夢溪身披嫁衣,面帶微笑另嫁他人的情景,蕭俊的心中竟有一種仁慈的麻木感,就像醉酒後的麻木,酒醒之後,才會有知覺。
明天,便是無盡的疼痛。
這一夜,註定是個難眠的夜,夢溪不知道,他去南方前的那個夜晚,就這樣在她的窗外苦苦地守了一夜。
第二天,夢溪早早地起了身,知秋、知春伺候著梳洗完畢,便匆匆地來到正房,剛到廳門口,便見三個姨娘和紅玉都早已等在那了,幾人見二奶奶過來,一一上前見了禮。
大姨娘上前扶著二奶奶,簇擁著一起進了正廳,轉過屏風,爺沒在,紅珠正領著小丫鬟收拾屋子,見二奶奶進來,忙上前見禮,夢溪緩步步上前坐了下來,紅杏已端上了茶水。
“怎麼,二爺今個兒要出門,這時候了還沒起來?”
“回二奶奶,二爺天沒亮就出門了。”
“什麼?怎麼走的那麼早,不是說要帶一個妾去嗎!”
翠姨娘聽了,忘了二奶奶在場,尖叫起來,二爺本來說的是帶一個“妻妾”,她自動地把“妻”字給省略了。
聽說二爺要帶一個妻妾出門,二奶奶推薦了她和紅玉,但翠平想,自從紅玉搬去玉園,二爺就從沒踏進去過,要帶的人一定是她,雖然二奶奶沒安排,但她也暗暗做了出門的準備,天不亮就起來精心的妝扮了,想著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