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淤血。血花飛濺到西日玄浩臉上,他厭惡地皺起眉頭,改了一手雙扣令狐團圓手腕,空一手擦拭面上汙血。令狐團圓乘他控力減半,奮力抽出手來。西日玄浩一掌拍上她右胸,那麼明顯的傷處他如何會不見?
“呃”一聲,令狐團圓傷上加傷,胸腑鬱結,眼前一黑,垂落下雙手,再次人事不醒。
西日玄浩拭去面上血跡,渾球終於擺平,落他手上,任他搓扁揉平。他上下打量她,到處都可以下手,到處下手都沒什麼意味。晚上也就罷了,黑燈瞎火的,這會兒光線明亮,看一眼都惱。
鼻哼一聲,西日玄浩起身離床,還未走幾步,卻覺一股寒意從頭頂心直灌腳底。他頓生警惕,昨日出門訪士子,摘取了隨身佩劍,這會子他手中無劍,兇險來臨怕不好應對。
說時遲那時快,當西日玄浩轉身回頭,只聽一陣轟響,水榭樓閣的頂子破裂,木片瓦礫塵囂四射。一道淺色人影瞬間出現閣內,隨著他的出現,樓閣內氣溫驟降。
西日玄浩生平二十餘年從未感受過如此冰寒,來人只是背對著他,卻令他彷彿窒息於冰水。
梨迦穆一手捉起床上的令狐團圓,挾在腋下。
“你是何人?”
梨迦穆不答,旋身帶人躍起,無聲無息地穿出了樓頂。他旋身之際,西日玄浩看到了他的側面,無法言語的滋味湧上心頭。
“殿下!”樓下的平鎮再次帶人衝上樓閣,卻見樓頂開了一個好大的窟窿,西日玄浩佇立在殘木廢瓦邊上,怔怔的遠望窗外。
平鎮四顧,不見少女,再看窗外,風景如常。平鎮明白,前頭粱王位在上風,少女全無還手之力,樓頂的窟窿必是他人所為。那人帶著一人,才跑不久,應該還能追回。可平鎮才下令追人,西日玄浩卻道:“不必了!”
平鎮問:“殿下認得那人?”
西日玄浩若有所思地道:“不認識,卻似曾相識。”
平鎮跟著疑惑。他身後的侍長帶眾侍衛下跪,沉聲道:“我等護主不周,還請殿下恕罪。”
西日玄浩淡漠地道:“他不是來謀害本王的,他若有心加害,憑你們幾個也攔不住!”
平鎮等人大駭。粱王出行南越,隨行的侍衛之中有二員修為深厚,距武聖的境界只差一階,可粱王卻說,不是那人對手。
“難道那人是武聖嗎?”平鎮問。
西日玄浩道:“不是武聖。”頓了頓,他又道,“比武聖更可怕,除了萬福公公,本王還從未感受到過,那樣驚人的氣勢。他的氣勁收發自如,出了樓後,就再未放出一絲氣勁。”
13一二三點
更新時間2010…1…17 21:59:32 字數:3016
13一二三點
陳留和望舒兩郡的景緻大同小異,四處山青水綠風光旖旎,惟有一處不同。陳留郡內有處險境,名為翡翠玦。翡翠玦的所在之地山壁遍佈綠蔓,中凹深玄,難以見底,看上去就像一隻女用翡翠鐲子。
翡翠玦呈環狀,唯一缺口在山崖之顛,缺口上懸崖的地方不大。日落之時,若能站在那地方往翡翠玦裡看,橙綠交輝,光彩炫目,煞是好看。只是太危險了,沒人去。爬上翡翠玦難,爬上懸崖更難,稍不留意,就怕墜落環內。
實際上,翡翠玦下面另有洞天。如果真掉“環”裡了,僥倖不死,就會發現翡翠玦下面一座隱蔽的墓地。梨迦穆長年隱居於此,而幼年的令狐團圓正是在翡翠玦上拜其為師。
梨迦穆救下令狐團圓,就帶她回了翡翠玦。
躺在冰涼的石床上,令狐團圓猛然醒轉。虛汗涔涔的她睜眼沒見著對頭,卻見熟悉的灰色石室,不禁鬆了口氣。師傅出馬了,只是師傅如何知曉她身陷潘家水榭?再看身上,凌亂外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