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徹頭徹尾地假了。既然西日玄浩看穿了她的身份,那她再怎麼裝都假,倒不如干脆給他看一副假到不能再假的面容。
令狐團圓笑的幅度更大了,身子前傾。她與潘微之兩人假扮夫婦共騎一馬,潘微之在她背後握著韁繩,看著她無聲的顫笑,不覺也浮起了笑容。這是他最初認識的令狐團圓,快樂的姑娘,天塌下來都不怕的令狐四小姐。
西日玄浩冷不丁地一回眸,令狐團圓的笑變僵硬了,他收回目光,她收斂了笑,不能太得意,往後的路還很長。令狐團圓換了微笑,再長再艱難的道路又如何?她會陪著他走,他會陪著她走,他們會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
西日玄浩對顧侍衛輕語一句,後者便揚聲催促軍士加快行軍步伐。
尕蘇鎮沒有驛站,因此梁王一行沒有換馬,多了三人後,有三騎坐了兩人。令狐團圓分量輕,潘微之也不重,他們這一騎加速後並無不妥;而四月身具上乘修為,他稍微提縱了下身法,胯下的馬只承載一人分量更不吃重;反倒是兩員軍士和田胖子的馬受不了了,跑了半個時辰後,三人心中便叫苦連天,到最後田胖子實在不忍心他的寶馬受累,變與梁王商量著暫歇片刻。
西日玄浩冷冷地罵道:“你一身功夫丟哪裡去了?少丟人現眼!”
田胖子只得苦笑。他修煉的乃是外門硬功,身法不講究提縱輕身,不然他如何會這麼胖?
令狐團圓知道西日玄浩在指桑罵槐,可她無立場反唇相譏,易容成愣頭愣腦的憨厚小夥卻發話道:“殿下,我妹子身子弱,能不能到前頭休息一下?”
西日玄浩眉頭一皺,示意顧侍衛下令放緩行軍速度。不少軍士回頭看了眼潘微之,這男子好生大膽,而殿下居然聽了。極少數軍士心中嘀咕,那不是兩口子嗎,怎麼男的管女的喊妹子?只有四月暗中叫好,就這麼一句話,潘微之表達了兩層意思,照顧了兩方面人。一是令狐團圓未愈的病體,二是顧及了梁王的心情,倘若潘微之傻乎乎地說他媳婦身子弱,梁王肯定暴走。
田胖子狐疑地跳了潘微之一眼,昨晚他留守軍中,沒有親眼看到蘇信演的那場好戲,也聽聞了事由。
西日玄浩又對平鎮耳語了幾句,後者一副訝異的表情,西日玄浩一板臉,他立刻拍馬掉頭。平鎮來到令狐團圓馬前,輕咳一聲道:“姑娘,此番殿下先行,家眷延後隨同,侍女也一個未帶。。。。。。姑娘明白我的意思?”
令狐團圓苦起了臉,潘微之直愣愣地道:“殿下不用管我們的,我妹子不需要侍女伺候,我會伺候好的。”
平鎮膛目結舌,四月強忍住笑。
顧侍衛也拍馬而來,厲聲道:“你個渾人,平大人的意思是叫你妹子伺候我家殿下!”
“哦。。。。。。”長長的拖音。此刻令狐團圓對潘微之真是刮目相看,她早知他言辭睿智,卻不知道了如此境界。說教的口才好事場面話,善解人意的口才好事知性話,而以大白話說到人不得不服氣卻是最難的。
平鎮擦了擦汗,對顧侍衛笑道:“還是你武官說話直接的好。”
顧侍衛瞥著四月答:“都拐著彎子說話也不嫌麻煩。”平鎮只是一笑,與他回到梁王身旁。
潘微之也擦了擦汗,若非這半年他接觸的都是平民百姓,這些話他也說不出來。只見令狐團圓回過頭來對他一笑,他便真的樂了,滿臉掉粉的阿狐比頑劣的阿狐更可愛。而在兩人前面的西日玄浩面色陰沉如水,醫師殺不得,他還正缺這麼個人。
軍行半途,忽有一騎匆忙追來,顧侍衛下令暫停行軍。那一騎拍馬趕到梁王馬前,翻身下跪,呈遞上一包裹,道:“這是我家主子那蘇城主轉交殿下的。”
“這是何物?”平鎮替梁王接過,問道。
“殿下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