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上頭有巖頂,這裡彷彿更像是一處水洞,令人驚嘆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顧山劃著名船很快帶陶湘找到了地點,他不忙讓陶湘進去,而是先將船靠在岸邊,隨後隻身抱著柴火走進碩大的洞口。
長洞裡很快生起了火堆,他又拿著火把燎燒四周長滿雜草藤蔓的石巖細縫,直將那些枯植和蟲蟻都統統處理驅逐,丟掉前人遺落的垃圾,方才將洞裡收拾妥當。
陶湘頭一個被抱坐進了火堆旁的大石頭上,她感受到柴木燃燒發出的熱意,原本被冬風吹得體溫逸散的身子頓時有些回暖。
她看著顧山將篷船上的物件一樣樣搬運到身邊,將周圍的地方堆得滿當,不免小聲提醒道:「船就放外面嗎?會不會被沖走?要不推到石灘上?」
陶湘之所以有此一問,全是因為先前停駐在水埠上時,水流太過洶湧湍急,有一日夜間拴船的麻繩突然斷裂,幸好顧山警醒,及時穩住船身,不然兩人只怕連同烏篷船都要落進河裡去。
這也難怪河邊山村的人都將自家的竹排船板拉上草岸,全是為了避免會被沖跑。
顧山聞言剛硬的面容柔和下來,他放下手裡最後拎來的行李箱,蹲下身對著陶湘耐心地說起自己的打算來:「要的,等下我會把船推到洞裡來,這樣咱們晚上就可以直接睡在船上……」
陶湘聽完覺得可行,放心地點了點頭。
他們被困在了這裡,進退不得,暫且只能駐紮下來,而作為重要交通工具的篷船絕不能丟。
顧山比她還清楚地意識到這些,他動作輕柔地摸了摸陶湘又長了許多的香軟發梢,鷹眸中目光溫和又堅定。
無論怎樣,他都會護著他的小姐平安去到外邊安全祥和的地方上。
山洞雖然大,洞口容納一隻小船進來也綽綽有餘,但畢竟離岸邊還有一大段距離。
顧山索性去附近山腳折了許多半大的樹來,拗成一根根圓杆,塗抹上松油後沿路放倒在石岸上,就這樣輕鬆地將烏船迅速推進了洞內。
這些抹過松油的樹幹在使用之後,也沒有被隨意當成柴火燃燒,而是被好好地堆放到了巖壁角落,備著下次使用。
本還瞧著寬大的巖洞內多了條矮船,頓時顯得逼仄了些。
顧山在船底放置了不少石塊以作固定,又將皮箱被褥重新放進船艙內,只留下糧肉煤爐和柴火在外頭,簡簡單單就將整個洞穴分為了睡覺和吃飯的地方。
滿山都是樹,柴火很便宜,他花了三四塊銀元跟村民收購下大量乾燥的柴枝堆疊在洞中以便生火取暖。
除此以外,還用樹枝竹皮做了一扇可以關合的柵欄門,就搭在洞口處。
就這樣,陶湘和顧山姑且將就著在這石洞裡生活起來。
洞裡頭條件有限,好些東西得不到補充,長時間下去只能坐吃山空,顧山想讓陶湘過得好些。
除了偶爾走去山村採買主糧或是同老獵戶購置硝制過的皮毛外,有時也會上山看看,運氣好還能打些肉食回來吃用。
他有過山林作/戰的經驗,知道該如何製作陷阱以及追捕野物,再加上他五感敏銳身手了得,常常十回裡有六七回能捉到東西,再差也能摸到些野蛋。
在顧山盡全力的供養下,陶湘因前段時間風餐露宿消耗掉的體肉又長了回來。
與此同時,她的小腹也顯了懷,從外表看更像一個揣著小崽的白嫩美婦了。
顧山離不得她,雖時常去山林捕獵,期望給她改善伙食,但他不會離得太遠,總在陶湘一喚就能聽見的範圍內。
再等到天氣更冷些,獵物也漸漸不見了蹤影,很難再找到像模像樣的野禽,他索性待在山洞中,一心一意陪著陶湘過冬。
至於離開的事,只等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