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稍微有半點凍,到她身上都要加倍。
她忍不住牙齒上下打架。明明穿著最是抗寒的狐裘,還是冷得牙齒打架出聲。
冷起來虞姜就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了,何況眼下又不是什麼生死存亡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往慕容顯那裡縮。慕容顯身量高大的長處在這個時候展現無遺,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生的瘦削修長,要不然就是一堵現成的人牆。
「冷的厲害了?」慕容顯也顧不上說別的,大好的機會原本就在眼前,也被他放過了。
她看他,毛絨絨的風帽整個都兜在她頭上,抬頭起來神情格外無辜可憐。
她可憐兮兮的點頭,
慕容顯一把握住她的手。他手掌可比她大多了,輕鬆的將她的手掌握住。這個寒天裡,就算將手包裹住,在外呆一段時間,也會冰冷。慕容顯的掌心滾燙,和燒的熊熊的火。
他手掌用力,頓時虞姜這個人就被他拉靠到他身上,腳下滑也好,靠著他走路,倒也沒有剛才那麼艱難了。
虞姜學著他之前那高深莫測的笑,「這次可不是我做的了。」
慕容顯對她的錙銖必較並不在意,只是暼她一眼。她腳下在這個時候一滑。慕容顯握住她的那隻手掌頓時將她一提,穩穩噹噹將她整個人都扶住,免了她又一跤摔下去。
「還是郎君好呀。」虞姜靠著他,她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但過了一會那點不好意思也沒了。比起一頭摔下去摔出個好歹,牽牽手什麼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好嗎?」慕容顯帶著她在雪裡行走,自小在冰天雪地裡長大,這個天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當然好了。」虞姜受了他的好處,自然不吝嗇幾句好話,「到現在,除了我親人之外,郎君算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慕容顯唇角牽出了一片意味不明的笑容,「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好好記住。」
「那是當然。」虞姜輕輕鬆鬆接下,「郎君對我的好,我全都記著呢。」
說著她腳又滑了一下。
這一片雪已經和冰凍在了一起,走幾步就打滑。她乾脆整個人都靠上去,「郎君放心,這次是我靠過來的,郎君什麼都沒有做過,清清白白。」
她撒開了麵皮,就沒有什麼做不了的。
「郎君真厲害,這地方滑成這樣,都還能走的這麼穩。」
慕容顯笑,「我方才都和你說了,這都是自小練出來的,只能說平常而已。如果這個都算厲害,那豈不是你覺得厲害的人多了?」
虞姜搖搖頭說那不是,「至少得像現在這般幫我才好。」
她話語裡顯出幾分的蠻不講理,「要不然就算再厲害,也和我沒有關係。」
這話說得的理直氣壯,聽得慕容顯發笑。
「的確很有道理。」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虞姜沖他笑笑,差點腳下又是一滑,慕容顯瞬間將她拉起來下刻手掌扣在她的腰上。
牽手和被摟住腰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虞姜頗有些不安的看嚮慕容顯,慕容顯道,「我提你回去好了。要是一路摔過去,恐怕要耗費不少體力。冬日裡體力最是重要,要是耗費過多,就算是壯年男子,恐怕都難免凍死在路上。」
話說的很嚴重,聽著似乎是關乎性命的。
「可是郎君在這裡,不是應當沒問題麼?」
虞姜說出她的疑問。
慕容顯乾脆手臂用力,當初在會稽看她殺人毫不猶豫,可是人只有那麼一點點重,他可以補怎麼費勁的就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
「這樣穩妥一些。」
他撥出一團氣,「你放心,只是為了更加妥當罷了,並不是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