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卻因他顯得氣氛沉悶,沈燕舞撇撇嘴,忽然轉頭看向另一旁的青衣男子,道:“我還不知道你倆的名字呢。”
青衫男子淺淺一笑,道:“我叫流羽,他是朝陽。”沈燕舞哂笑道:“你們的名字怎麼都那麼……詩情畫意的。”流羽笑道:“有麼?”沈燕舞也笑道:“當然有了,你看,纏風,言文,憂漣,水盈……”他掰著手指細數,“還有流羽,朝陽,聽起來便好像小說一樣。”他眯起眼睛竊笑,道:“還有你們都是兩個字,沒有姓麼?”他瞟了一眼流羽似笑非笑的眼神,低聲問道:“該不會是你姓流?”
流羽笑道:“不是,我們沒有姓,太過久遠都忘記了。”沈燕舞奇道:“太過久遠?什麼意思?”流羽道:“你看我們像多大年歲的?”沈燕舞抿嘴,搖頭笑道:“你知不知道,年紀對於美人來講可是禁忌。”他說著,打量流羽的頭髮,不見得比自己的長,紮成辮子,垂在身後。他又看了看朝陽,忽然笑道:“你們的髮色也很奇怪,只有他的還算正常。”說著他指了指朝陽黑色的頭髮。
流羽抿嘴淺笑,卻問道:“你當真不記得我們了?”沈燕舞偏過頭,道:“不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流羽皺眉,問道:“那你記得什麼?”沈燕舞道:“名字,我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流羽一愣,臉上神態變換幾番,才復又笑道:“你是這裡幾家的大老闆,我和朝陽只不過是你的下手罷了。”
沈燕舞一驚,抬眼看向任利,見對方點頭,便蹙眉道:“任老闆為何不早說?”任利苦笑道:“我等不曾見過幾次大老闆,初見你的時候只是懷疑,本想讓兩位老闆來認認,只不過沈……老闆防人之心甚重,我也來不急通報,只得等到此時才能確定。”沈燕舞一聽,頓時明瞭,他尷尬道:“那種情況,我不是怕你詐我麼。”他眼神一變,看著任利認真說道:“任老闆,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叫那個什麼……怪彆扭的。”任利不敢應聲,只是看向流羽,流羽笑笑,說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互相稱呼名字也沒什麼。”
沈燕舞問道:“你以前怎麼稱呼我?”流羽道:“就叫你的名字。”沈燕舞點點頭,心想:“這些人該不會認錯了人吧?”但是轉念又一想,“他既然叫出我的名字,相信無錯,也不至於矇騙自己,否則這等好事又怎麼會落在自己頭上?”他掃過一旁沉默的朝陽,那人雖然不言不語,此時卻也放下了筷子,專心聽著自己和旁人對話,心想:“這些人設局讓我前來,如今恐怕是走脫不了,這些人認定了自己,倒不如走一步是一步”。想罷,心中主意已定,他說道:“我都不記得了過去了,這……可怎麼辦?如今就算你說與我聽,我也毫無感覺。”
流羽見沈燕舞面露憂色,急忙安慰道:“沒有關係,現下想不起,以後總會想起來的。”沈燕舞盯著他,但見他憂慮為真,便安心笑道:“既然這樣,不如你和我說說,我過去是怎樣的?又做些什麼?”
流羽抿唇微笑,道:“這個不急,即找到了你,便不會再讓你貿然離開,一去多年訊息全無。等回去了,我慢慢告訴你。”沈燕舞盯著他瞧了片刻,笑道:“也好。”他瞧得出流羽真心真情,瞅著自己滿臉歡心,不似作假。復又想到:“自己孑然一身,這群人實在沒有矇騙自己的必要。”
他正想著,忽然面前銀光一閃,盤子中已經多了幾樣菜色,他詫異抬頭看向朝陽,那人依舊不言不語,只是看著自己的眼神多了幾分關懷。沈燕舞衝他一笑,低聲道:“謝謝。”眼見朝陽臉頰微微一紅,他低笑道:“我以為你不會有表情呢,看來也是凡人一個。”他說的聲音極低,只有流羽,朝陽兩人聽到。流羽笑道:“是啊,他很少有表情的,不過兇起來也很厲害的,你切莫惹他。”沈燕舞眉毛挑動,心忖道:“他在兇,又能有多兇?不過若是這人當真兇起來,總好過現在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