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沈燕舞才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槐古齡點頭道:“我送你至門口。”
沈燕舞皺眉道:“不打算去?”槐古齡苦笑搖頭,道:“那裡不會有人歡迎我。”沈燕舞默然,又轉過頭問朝陽道:“你呢?”朝陽亦搖頭。
沈燕舞哂笑,問道:“你的理由呢?”
朝陽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不過眼神掃過槐古齡,算是給了沈燕舞答案。
沈燕舞不再多言,向兩人點頭,臨出門前,對槐古齡言道:“你放心,龍泗亭不會有事的。”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才施然離去。
祭壇上,青玉為首,牽著龍泗亭。
沈燕舞到來之後,青玉未多言語,只是將龍泗亭的手交到了沈燕舞手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燕舞,便當先領路走上祭壇。
天邊未見紅日,黑暗籠罩大地,青玉手執法杖,直指上空。所有的村民雙手合十,握於胸前,眼隨權杖望向天空,滿臉虔誠。
龍泗亭身著盛服,站在沈燕舞身旁,沈燕舞牽著他的手,見到著許多的教眾一般的法事,低聲問道:“這便是儀式?”龍泗亭微微點頭,沈燕舞又問道:“只有族長是如此?”龍泗亭瞟了眼沈燕舞,輕聲道:“人人如此。”
沈燕舞回視著龍泗亭,忽然覺得其中蹊蹺難辨,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清楚。只見龍泗亭微微一笑,問他道:“怎麼了,沈大哥?”沈燕舞抿嘴一笑,搖頭道:“沒什麼。”他說完,轉開了頭,抿起了唇,看著祭臺上的青玉,但覺得奇怪,手上不由得出了汗水。
青玉口中唸唸有詞,忽然他手中權杖晃動,由正中直直指向東北一顆閃爍的亮星,口中頌詞不斷,星辰隨他的言語忽明忽暗,沈燕舞看的心驚,但見臺下村民隨聲同頌,星辰指引方向依稀可辨。
忽然間,青玉腳下祭臺輕霧瀰漫,轉瞬間,青玉的身影已然不見,只能依稀聽到他不停吟誦的聲音。
沈燕舞心下一驚,握緊了龍泗亭的手,正要看個明白,忽然嗣掩道來到他面前,沉聲道:“時刻到了。”
沈燕舞驚訝詢問道:“青玉呢?”他見嗣掩道皺了眉,似對自己如此稱呼不滿,只是他此時也顧不上這些,只是道:“青玉同我說的不是這樣的。”嗣掩道眼底劃過鄙夷,讓沈燕舞頓時怒氣橫生,他剛要開口,身旁龍泗亭忽然道:“沈大哥,我們走吧,錯了時辰就不好了。”
沈燕舞愣了愣,看向拉著自己的龍泗亭,本欲詢問,但見對方對自己不聞不問,隨著嗣掩道的指示向著濃霧深處走去。沈燕舞急忙低頭問道:“你去哪兒?”
龍泗亭道:“沈大哥,這裡不過是起了霧,但還是祭臺。”沈燕舞一愣,想起剛才霧氣的確是從祭臺上面升起,龍泗亭這麼說也沒有錯,但是他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妥。此時,龍泗亭已經拉著他走入了濃霧中……
晨曦之初,紅日未露。
夜涼如水,初晨之際更是更寒露重。
槐古齡佇立在門廊旁,不停的搓著手,心底一陣忐忑不安。朝陽來至他身旁,伸手與他肩膀,低聲慰道:“無妨,無須擔心。”
槐古齡愣了下,苦笑道:“你怎會如此沉得住氣。”
朝陽微抿唇舌,道:“我信他。”
槐古齡苦笑道:“我也信他,只是不知為何,心中總是不安,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朝陽抿唇無語。槐古齡猶豫再三,又道:“你……可怪我?”他見朝陽挑起了眉,解釋道:“我同燕舞……”朝陽抿了唇,見槐古齡不欲訴說,低垂下頭,他才道:“我昨夜說的以很明白,不是麼?”
槐古齡愣了下,才道:“是,但如你所說,他身邊尚有……神主……”
朝陽拍了下槐古齡肩膀,道:“唯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