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傑目光轉向對方身後的兩名弟子,江天右、江天左,後二人臉上兀自帶出畏懼之色,在寇英傑目光逼視之下,情不自禁地雙雙向後退了一步。“厲老頭!”寇英傑語音冰寒的道:“你那兩個徒弟助紂為虐,為非作歹,我已經對他們手下留情,今天看見了你,才知有其師必有其徒,即使你放過我,我也放不過你。不過,哼哼,你說的不錯,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總得先見過主人才能輪到閣下!”
厲鐵衫手拍椅背道:“不行!”
“厲老兄稍安勿躁!”主人鐵海棠忍不住岔口說道:“且容鐵某人見識過之後,要是接不下來,那時,由老哥你再插手也是不晚,如何?”
厲鐵衫原已自位上站起,聆聽之下,忿忿地又自坐了下來,滿臉不悅之色,卻又不便發作。
是時鐵海棠卻已緩緩地由他座位上站起來,他右手輕起,正要解開系在領前那一襲大氅絲絛,卻被另一人及時阻攔住。
“總座且慢出手,容敝堂先會他一會。”說話的正是那位職掌宇內二十四令內四堂首堂堂主的晏三多。
鐵海棠對於這位晏堂主最是借重,深知他一身武功極是了得,較之自己亦不過是略遜一籌而已,此刻由他出手對付對方,自是最恰當不過。諦聽之下輕哼一聲,隨即緩緩又坐下來。“晏堂主且莫小看了他:”鐵海棠吶吶地道:“動手時不必留情!”
天馬行空晏三多抱拳說道:“敝職省得!”身形輕轉,極其翩然的已進身入場。
晏三多出身百粵精武門,一身內外功早已爐火純青,尤其是面承大敵,使得他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當時身子一經站定,猝然已自丹田內提起一股氣炁,逼出體外,用以抗拒對方所發出的森森劍氣。
雙方四隻眸子就在二人照面的一剎那,彼此已深深地吸在了一塊。
天馬行空晏三多一面打量著對方氣勢,一面暗自戒備,其實何需鐵海棠關照,他早已知道對方年輕後生功力可觀,尤其是現在貼身於對方的一刻,更能體會出對方功力紮實,簡直無隙可乘,哪裡敢心存半絲輕敵之意!
“寇少俠!”晏三多雜著一口百粵口音:“老夫晏三多,職司本幫內堂堂主之一,職責所在不能怠忽,廢話少說,這就請教了!”
寇英傑近看晏三多其人,只見他長眉細目,細發修髯,一身絲質長衣閃閃有光,神清智明,一眼之下即可猜知其必系一功力素養兼修之人。
想不到敵陣之中,竟有此高明之士,倒使寇英傑不得不對其特別留心了。諦聽之下,他遂撤出長劍,一縷寒光在出劍的一瞬,已射向對方眉心。
晏三多吃對方劍氣一襲的當兒,心神頓時為之一蕩,藉著側身退後之便,長軀微搖,已閃向寇英傑左側方。就在這一刻,他已探手長衣,將一口珍藏多年,輕易不捨一用的地黃劍拔了出來。
那是一口兩尺四五的短劍,劍身上閃爍出一片黃光,看過去柔可繞指,隨著他拔出的劍勢,整個劍身上顫抖出一片唏哩譁哩聲音。在座自然是大大不乏高明之士,一眼之下,對於雙方一長一短兩口兵刃,皆給以極高評價!寇英傑所持有的那口長劍,形式奇古,光華內蘊,所出光華凝而不散,一望之下,即知大非常物;晏三多的這口短劍,那黃色光華所顯示的特殊氣質,更可知此劍已深得地氣,必有斬金截鐵之利。以此而試論眼前之戰,必將大有可觀。
晏三多軟劍方自到手,只見他手腕子輕輕一振,掌中劍錚然聲中已抖了個筆直。他雙手持劍,隨著他向前彎下的姿勢,掌中劍已緩緩向外推出,一團劍氣彙集而成的無形劍圈,在他運劍之初,已向著寇英傑面前逼了過來。
寇英傑長劍微晃,劍光輕閃,兩口劍分明距離尺許,並未交接,卻聽得嗆啷一聲輕震,晏三多霍地向後退了一步,他長眉怒軒,臉上表情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