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寓同她住院離開前相比沒有一點變化。
茶几上還擺著她看電視時別劉海的髮夾,沙發上還搭著她的一件外套。位置都沒有變,好像有人刻意地不去動它們一樣。
湛墨青從臥室裡走出來,手上拿著睡衣:“不早了,去洗澡睡覺吧。” 鍾敘敘站著不動。他又補充:“我今晚住小臥室。”她點點頭,從他身邊繞過。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轉頭叫住他,下巴朝他的手臂點了點示意:“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
她是在湛墨青給她披上外套的時候發現他的手臂在撞擊中不知為何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把襯衫染紅了一小片。
湛墨青目光閃閃,嘴角漾出一抹英俊的笑:“好。”
“湛墨青,你家藥箱裡面怎麼什麼也沒有?”她抱著醫藥箱邊檢查便皺眉頭。
“是我們的家。”湛墨青不屈不饒地糾正她:“你找找書櫃頂層有沒有。”
書櫃應該是裝修時便與牆壁打造為一體的,與天花板相連,鍾敘敘搬了椅子踩上去,伸長了手臂還是夠不著,她踮起腳尖使勁兒去摸書櫃頂層的小格子,不料嘩啦一聲,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從椅子上摔下來。
“小心!”湛墨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一把穩穩接住她。 兩人視線相對,鍾敘敘驚魂未定地喘著氣,眼睛裡還佈滿驚慌;看向湛墨青,他的眼裡卻好像盛著一江春水,波光粼粼,暖意綿綿。
鍾敘敘從他懷裡掙開:“太高了我夠不著,你去拿。”
“好。”他放開她,踩上椅子輕輕鬆鬆地將繃帶和藥水拿了下來。
“一點兒藥也藏得這麼深,難道還有人偷麼?”鍾敘敘撇撇嘴。
湛墨青笑笑:“以後我會放到你拿得到的地方。”
鍾敘敘瞟瞟他,也笑:“我倒是但願再也不要用到這個東西。”
傷口的血液已經凝固,襯衫布料粘得死死的,鍾敘敘只好小心翼翼一點點揭開,剛剛稍微用一點力,皮肉就被拉起,她忙活得滿頭大汗,咬咬牙用力一扯——
“嘶!”湛墨青倒吸一口冷氣。
“很痛嗎?”她手忙腳亂地問。
湛墨青抽抽眼角:“敘敘,其實你可以先用碘酒溼潤一下衣服,就容易揭開了。”
“你怎麼不早說!”鍾敘敘翻了一個白眼:“活該受痛!”
湛墨青的眼神無辜得像一隻小白兔:“我哪裡知道你會硬來啊。”
她一愣,露出兩顆尖尖的牙:“我又哪裡知道你會痛。”
“好了。”終於包紮完畢,鍾敘敘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他已經把襯衫脫掉,此時赤著上半身。雖然這幾個月瘦了不少,但是從小就練下的肌肉還是緊緊的,八塊腹肌整整齊齊排列著,背部線條簡潔有力,又十分流暢。小麥色的面板在燈下好像散發出琥珀一般的光,很好看。
她就有點恍然。
突然想,當初她願意和湛墨青在一起,的確有幾分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當時她的想法是反正跟誰結婚都是結婚,正好有個送上門來的大美男,不撿白不撿。
事實證明,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是會掉砸腦袋的鐵餅,正如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不一定是唐僧,是你命中註定的劫難物件也說不一定。
“辛苦了敘敘。”湛墨青聲音十分清潤。
“沒什麼。”她抬頭對上他一雙水光凜凜的眼眸,頓了幾秒,很真誠地說:“算是對你的答謝,剛剛謝謝你。”
車子撞上去的那短短几秒,他飛快地把方向盤往她的方向打,最後撞上本田車的位置就在他的座位正前方。
撞擊停下來,他立馬抱住她四處檢查,青筋畢露的雙手力道之大,簡直要把她分筋拆骨一般:“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