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腫的眼睛睨了他一眼,不說話。
“為什麼突然離家出走?”湛墨青不依不饒,故意加重了“離家出走”這幾個字,同時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勒住她的腰肢,
其實此時鐘敘敘腦中袋還是不十分清楚,但是她知道,他是湛墨青,他來了。
她的腦海裡面又響起了那句歌詞:
偏偏是我為愛逃亡,醉在異鄉。
眼淚又掉下來。
湛墨青似乎慌了神,忙不迭地幫她擦去淚水:“不哭不哭,敘敘不哭啊,乖。”
她突然怒從心生,一切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哇嗚一聲,她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用盡全力地咬,直到嘴裡嚐到了絲絲的血腥味,才疑惑地抬起頭。
手臂已經被咬破了,但是湛墨青哼也沒有哼一聲,一雙眼睛裡面仍舊是帶著笑意望著她。
她傻傻地問:“你不痛?”
湛墨青抿嘴一笑:“你說呢?”
鍾敘敘眼珠一轉,再次撲上去,又狠狠咬了一口,再次抬頭,眼中的某人還是一副淡定模樣。
她生氣地朝深深的牙印錘了錘:“哎!你怎麼沒有反應!”
湛墨青的口中逸出一聲嘆息:“敘敘,只要你消氣,怎麼都好。”
不說不要急,一說,鍾敘敘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雜著酒精往腦海裡衝,這麼久以來所受的傷痛,所受的委屈都一股腦湧上心頭……
她一下子蹦起來,劈頭蓋臉地朝湛墨青拳打腳踢:“湛墨青你是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一邊說,一邊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湛墨青也不反抗,只是隨她發洩,在她站不穩的時候,還伸手將她半圈在懷裡:“是我不好,我該打。”
“你不是和我結婚了麼?我不是你的妻子麼?你為什麼還要為曾曄盈忙東忙西?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心裡有多難受,多難受!”她突然蹲在地上大哭。
湛墨青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我讓你難受了,對不起,你打我出氣,好嗎?”
鍾敘敘瞬間化身為一頭小獸,一邊嗚嗚地哭,一邊拼盡全力地對他又咬又掐。
……
鍾敘敘是一個隱忍的姑娘。
這個隱忍的姑娘,心裡哪怕是受了很深很深的傷,還是會悄悄地把傷口埋在自己心底,讓它自己癒合,然後在人前,還時不時說兩句冷笑話掩蓋過去。
這個隱忍的姑娘,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姑娘。
但是埋在心裡的傷,有時候不一定會癒合,反而會日漸腐爛,如果在腐爛的時候不好好治療,會更加痛苦。
鍾敘敘同學,今天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痛苦,爆發了。
當然,其中也有酒精的作用,人家說,酒壯慫人膽,同樣的,酒也叫人吐真言。
湛墨青任由她踢打,甚至還主動湊上去讓她打。
鍾敘敘被他攬在懷裡發洩了一陣,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了。
她的力氣被耗得差不多,湛墨青身上也被她在咬掐中弄出不少傷,卻依舊一副甘之如飴的神態。
“累了嗎?歇會兒,喝口水再接著打,嗯?”他拿起酒店裡面為顧客準備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鍾敘敘怔怔地盯著他手裡的水瓶,淚水又漣漣掉下來。
湛墨青長嘆一聲,把她抱住,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輕輕地在她耳邊說:“對不起,敘敘。”
他此刻只想把自己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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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章 。。。
發洩一通,鍾敘敘漸漸停了下來。
她這一天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又喝了不少酒,這樣鬧騰一番,將力氣都用盡